他舒了一口气,笑道,“是臣误会了公主,公主请恕罪。”
安平公主见误会解开,拉了他的衣袖到屏风后面,“你看,这是那年大婚时,我同宫中的绣娘学着给你做的几件居家衣裳。也一直没机会给你穿……你才下值,要不换一身吧?”
薛子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原来当年,她也曾像坊间的新嫁娘一般,给夫君亲手做衣裳吗?
他于是张开双臂,“娘子有心了,为夫却之不恭,那就有劳娘子了。”
这一声声娘子唤得安平公主心花怒放,红着脸轻轻把手放在他的腰间,解开了腰封。
薛子安克制住想抱着她狠狠亲她一顿的冲动,任由她脱下自己笨重的朝服,换上柔软轻便的藏青色绣暗纹家居服。
扣子还没来得及扣上,他便搂住她的腰身一个旋转,将她抵在门上,轻柔地咬住了她的唇瓣。
温柔辗转渐渐变成汹涌的攻势,安平的喉间不由得发出一声低吟。
这一声低吟如浅唱一般邀约着他进行下一步。
于是他一个打横将人抱起,把她轻轻放在床上,俯身上去,但依然记得她昨日才将病着,低低地问了一句,“你身子可好了?”
安平公主连忙点头,“自是好了,府医瞧过,已无碍。”
他低头吻住她。
她却抵着他的胸膛,急急道,“可……可天还没黑呢……我们,我们还没用膳……”
薛子安轻轻笑开,把她额前的发丝悉数拨开,“公主不是说,那灯会一直点着,一直点着吗?既然点灯不分昼夜,我们……为何一定要等到天黑?”
安平:!!!
她不是这个意思啊喂!
……
翌日,顾歆然去了一趟顾家。
见了顾老夫人,把叶青茹兄妹的亲事同祖母仔细一说,问,“祖母,青茹是女儿家,慢慢相看倒也不急。只是青蘅表弟明年就要及冠,那云六姑娘我瞧着是个爽利的,也能帮衬一二。若是不快些定下来,那戚氏说不定就要替她的好大儿上门提亲了。”
若是戚氏先替自家大儿子提亲,后面成亲的变成小儿子,在这哪一家都会觉得心里膈应。
而且云六姑娘为了先前的亲事蹉跎至今,也十八岁了。本就名声有些受损,若是再传出给侯府嫡长子续弦不成反嫁给了庶子,那就更叫人非议了。
顾老夫人有些犹豫,“云家的姑娘自然是好的,只怕是,青蘅,配不上人家。”
何琼也说道,“听闻大姑姐那孩子,有书不读还成日混迹赌坊,似欠下了不少赌债,还在侯府门前被人打了才让侯府拿钱还债的?”
顾歆然笑了,“母亲,祖母,你们都被他给骗了。”
“什么?!”
“他啊,那什么被人打催还赌债都是演给威武侯府的人看的。其实他有成算着呢。我让人查过,他在合六坊隔壁开了一家合八坊,在四季绸缎铺子旁边开了一家八时绸缎铺子。”
何琼还没反应过来,顾老夫人轻轻一拍掌,“他这是,想把婉儿的铺子,抢回来?!”
何琼一头雾水。
旁边的秦氏笑道,“七弟妹你就不知道了吧?这合六坊点心铺子和四季绸缎都是当年宁国公府给大姑姐的陪嫁铺子。”
何琼恍然大悟,“听闻大姑奶的嫁妆都在那戚氏手里捏着,这小子是想把铺子的生意抢了,最后低价盘回来?那他,他欠的那赌债,都是假的,是想通过这法子从戚氏手里把银子拿出来?”
顾歆然点头,“我上回上门给大姑姑看病的时候,见他从大姑姑首饰盒里把首饰都抢走了。我当时还很生气来着,眼下看来,他这是替他娘和妹妹把银钱都搬出府去藏起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