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晗只恨现下没有旁人在,只得一心不让他走了,柔柔弱弱地说,“我……我……”
这时蒋氏碰巧回来,见状立刻冲过来,“晗儿!”
裴良弼立刻松了一口气,起身拉回自己的衣袖后拱手行礼道,“见过苏夫人,苏二小姐似是有些不舒服,您来了正好,小生便告辞了。”
说罢他便走了。
蒋氏一把拉起女儿,用力在她的手臂底下软肉处掐了一把,低声问,“你想做什么?这个裴良弼不过是百家一个旁支,便是中了举又怎样?怎么比得上云国公府的小将军?”
苏晚晗被母亲戳破心思,恨恨地跺跺脚,转身回后院了。
蒋氏一直跟到她屋里,一进屋就把门关上,面色有些不善,“晗儿,我告诉你,你少打这些歪心思!我算是看明白了,裴家有顾歆然那个小妮子在,根本就讨不了什么好!你就是看上了那裴良弼也没用!你在宫里的事能瞒过外人,还能瞒得过摄政王和顾歆然?”
裴良弼是裴修泽的侄儿,要真说到婚事,他夫妇二人会替苏晚晗瞒着?
一听宫里的那事,苏晚晗又忍不住哭起来,“母亲,你不要一直拿这事来戳我的心窝子!要说宫里的事,那已经是事实了!你叫我怎么办?!要不然,我就一直为桓王守着,我一直等他,总能等到他出现!”
蒋氏又掐了她一下,掐得她嗷嗷直叫,“你说什么混话?!今儿我去西市的时候听了一耳朵,说那桓王,那桓王,可能根本不是先帝的血脉!他估计是回不来了!”
苏晚晗惊得立刻止住了哭,“什……什么?”
蒋氏放低了声音,“有传言说他是那个逆贼的血脉,人现在关在大理寺监牢呢,怕是活不了了!你还等,等什么等?就算等到他能活着出来,一个逆贼的儿子,你敢嫁?”
苏晚晗震惊地慢慢消化着这个消息。
桓王不是皇子,是逆贼的儿子?
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这不可能吧?”她弱弱地问,已经忘了哭。
蒋氏叹了一口气,“怎么不可能?否则桓王堂堂一个皇子,怎么就能说失踪就失踪了?背后定是有要紧的缘由!事关皇家血脉这等丑闻,自然不会轻易叫人知晓。你就听我的,还有三个多月,就到那死丫头的婚期。你放心,我会安排好一切的,让你嫁个如意郎君!”
苏晚晗怔怔地听着,只有在这刻,她才觉得自己原来真是蒋氏的女儿。
……
转眼过了一个大年。
开春后二月,薛太傅主持了春闱,毫不意外的,苏晚意又一举拿下了头名会元。
京都城再一次沸腾了。
尤其是第一楼,已经是文人学子争相去的去处了。
预约排号已经排到七天之后了。
顾歆然已经显怀,不太出门了,思巧便按她说的把中了贡生的名单抄给她看。
“这个苏晚意,倒是出尽了风头。”
也不知这一世,他是不是还是只中个探花?
若是三元及第……
她看着看着,“咦?难道只有我一人发现,这前十名里有一半儿是那薛老头儿的门生么?”
因着薛太傅教导两个团子的缘故,薛太傅的门生名字也被她摸了个遍。
裴修泽大步进来,“你说得对,薛太傅很快也会名声大噪的。”
思巧赶紧给王爷行了个礼,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