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石珪沐浴更衣之后,穿一身宽松的衣服,走进了堂屋。
堂屋当中的供桌上,摆上了石珪家的祖先牌位,一盘黄澄澄的梨子,一个香炉,几只暗红色的供香,供桌两边奢侈的点起了两盏香油灯,照的堂屋亮晃晃的,供桌前品字形的排着三个用草编织的蒲团。
程金环正掩了儿子卧室的门,缓缓走到供桌旁,用簪子调了一下灯芯。
石珪从门口走进来,问道:“孩他娘,岳儿睡了么?”
程金环把簪子收了起来,迎着石珪走过去,忧心忡忡的回道:“早就睡下了,这几日顾大夫的药,见效要比前几日差了不少,白天的精神头还没有前几日好。”
“唉!”石珪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几年岳儿的病情,就是这样起起伏伏,眼看只要有些起色,很快就会失了效。”
程金环眉头紧锁,无奈的说道:“这些年换了多少医生,这顾医生号称省城圣手,也只能让岳儿多好过几日而已,也不知道这瘟疫祸害为何如此厉害?”
“孩他娘,你也别只顾着岳儿,这几日,你吃顾医生的药感觉如何?”石珪正正的看着程金环道。
程金环不由得笑了一下,回道:“我这身体就是这样,吃不吃药都差不多,吃了药没有好到哪里去,不吃药也没有差到哪里。十来年都是这样。”
石珪也只能顺着说道:“你也别丧气,实在不行,我们还有那东西可以煮水试试看效果。”
程金环白了石珪一眼,嗔道:“我也没有丧气,不过听前街的婶子们在传,过几天还有京城的名医来县里巡诊呢!要是那东西煮水没效果,也可以去看看。”
石珪见妻子恢复了些生气,也笑道:“这几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到处都能见京城来的人,现在医生也有京城来的了。”
程金环噗嗤的笑了,笑骂道:“你一个小捕头操这闲心干什么?难说是有个京城里的什么大人物要来,这么许多人不过跟着讨口饭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