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平苍营头的驻地,辎重队的各旗头带着班头,派饭送水的派饭送水,敲木桩的敲木桩,都忙得不可开交。
石珪站在自己营帐外,小声与宋宏武说着话,只见石珪从衣袖里摸出一个小包裹,递在宋宏武的手上,又从宋宏武手中拿了一封信。
宋宏武颠了颠手中的小包裹,最终骂骂咧咧的说了几句,就转身而去,石珪将手中的信,揣进了自己的手袖里,转头看了一眼远处的暗哨,就钻进自己的营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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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原上,尘土飞扬,大路两旁已经有了一些建筑出现,三五个农夫弯着腰,在土地里劳作着。
大路上,平苍营头宛如一条灰色的巨蟒,沿着道路前行,搅起滚滚烟尘。
队伍后方的辎重队,淹没在前方队伍踢起的黄色的尘土里,在石珪坐的大车上,几个旗头都挤在一起,每个人脸上,都用灰布遮住口鼻。
包大力骂骂咧咧的说道:“特娘的,前面的那些牲口就不知道收着点,玛德,搞得我们跟在后面吃土。”
陈小刀对着常大山说道:“老常,是不是你上次把三队的那些人搞惨了,他们记恨在心,你看你看,就数他们踢的重。”
常大山恶狠狠的说道:“看来上次给他们的汤水,还不够,这次多整点给他们,特妈的,还敢跟我们叫板。”
唐震则笑嘻嘻的说道:“行了,待会老宋你们就把茅厕,再挖到他们驻地边上,这不就结了?”
石珪坐在大车摇摇晃晃的,他闭着眼睛,仿佛没有听见手下们的讨论。其他人也不意,仍是热火朝天的商量着怎么整第三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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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二十来天的行军,远处的省城已经在望,平苍营头在征兵使者的引导下,往城门外的大校场而去。
石珪走在辎重队的前排,身上的灰色军服已经脏兮兮的,散发着一股汗臭味,他手扶腰间的铁尺,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
稍远处,有从城里迎出来的其他马队相伴,只见其中一个骑士,眉开眼笑的看向自己,石珪定睛一看,这人面带猥琐,正是阔别已久的尚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