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站在山谷的中央，风从四面八方灌来，夹杂着沙土，像是无形的刀片划过皮肤。韩宁紧紧抓着我的手臂，仿佛我是一块漂浮在风暴中的木板，他的恐惧随时可能将他拖入深渊。
“张晨，这里到底是哪里？”他的声音颤抖得厉害。
我抬头看向天空，厚重的云层压得很低，像是一顶灰白色的穹顶笼罩在我们的头顶。地面上是一片荒凉的黄土，没有草木，没有生命，只有隐约可见的山脊轮廓像裂开的旧伤口。
“我不知道。”我说，声音冷冷的，带着一丝疲惫，“但我们得找到答案。”
韩宁环顾四周，眼里满是绝望：“你还要找什么答案？我们现在连自己是不是活着都不知道。”
他的话让我怔了一下。这的确是个问题。从我们进入那个诡异的车厢开始，现实与虚幻的界限就开始模糊。我甚至开始怀疑，我们逃出那个房间的瞬间，是否只是又一次被投放到新的实验场。
“无论如何，我们不能停下。”我咬着牙说，“如果站在原地，只会变成它们的猎物。”
“它们？”韩宁重复着我的话，像是抓住了某种重要的线索，“你是说，有东西在监视我们？”
我没有回答，因为我的注意力被前方的山谷尽头吸引了。那里有一片模糊的亮光，像是某种金属反射的光芒，与周围死寂的环境格格不入。
“走那边。”我指了指亮光的方向。
“你确定？”韩宁犹豫着，脸色苍白，“这一路上我们经历的每一件事，都不是按照正常逻辑发生的。”
“正常逻辑？”我忍不住冷笑了一声，“韩宁，你觉得我们现在还有资格谈正常逻辑吗？”
他沉默了几秒钟，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跟着我朝亮光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很艰难，脚下的土地坚硬而粗糙，像是某种经过风化的金属材质。更奇怪的是，这里的空气带着一种诡异的味道，像是生锈的铁混合着浓烈的硫磺。
走了大约半个小时，我们终于接近了亮光的源头。那是一面巨大的镜子，孤零零地立在山谷的中央，高度至少有十几米，表面闪着刺眼的光芒。
“这是……什么？”韩宁呆呆地盯着镜子，声音几乎被风吹散。
我没有回答，而是走近那面镜子。当我的手指触碰到它的表面时，镜子泛起了一阵涟漪，像是水波一样扩散开来。我立刻缩回手，心跳得飞快。
“这不是普通的镜子。”我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