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静静地坐在窗前，外面的雨声打在玻璃上，如同无数无形的手在拍打我的思绪。记忆再次翻涌，仿佛涡流般将我拉回到那些被封存的时光里——真实和虚妄交织，那些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声音和场景让我分不清身处何地。
我曾经与李明争辩过，他总是用理性来批驳我的“臆想”。在他看来，我是被自己的世界困住了，而现实是唯一能救我的出口。但在我看来，李明只是未曾涉足我的深渊，他不懂那种存在于边缘的挣扎。如今，李明的身影已经模糊得像是一场幻觉，他的劝诫，连同那些冷静分析的语调，都像被雨水冲刷的墨迹，消失在一片空白之中。
“张晨，”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抬头看去，那是一个模糊的影子，伫立在房间的角落。他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下难以辨认，但我知道，他是我内心深处某个未曾解开的结。“你还在寻找什么？”
我没回答，因为答案本身像一团雾，飘忽不定。我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发出有规律的声响，这让我稍微感到安心。这时候，那影子走近了些，我终于看清他的面容，竟然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但他的眼神、他的气息却让我感到无比熟悉。
“你是谁？”我问。
他笑了，声音低沉且带着戏谑：“我是你在寻找的答案。”
我笑了笑，带着几分讽刺：“答案从不会自己找上门来。”
他却摇了摇头，认真地看着我：“错了。你以为你在寻找答案，但其实是你自己想成为答案。张晨，你的真实和虚无已经分裂得太久了，久到你根本不记得自己到底是虚无的创造者，还是被虚无吞噬的那个人。”
这句话让我愣住了。窗外的雨声更大了，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哀鸣。记忆的片段开始快速交替，我无法抑制自己深陷其中。那些梦境中的画面，一帧帧如电影胶片般闪过，有我熟悉的街道、母亲的手，还有那张在废墟中捡到的泛黄照片。照片上的男人跟眼前的陌生人一模一样。
“你到底是谁？”我再次追问。
“我是你，”他平静地说，但这句话比刚才的雨声更刺耳。“我是你最深处的恐惧，是你想隐藏的自己，是你无法面对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