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天色渐暗，张晨坐在破旧的沙发上，眼前的世界依旧模糊不清。他的视线落在空白的墙壁上，心中却像是有千斤重的石块压在胸口，难以喘息。窗外的风吹得窗帘轻轻飘动，发出细微的声响，仿佛是某种无声的叹息，诉说着他内心的挣扎。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捏住了那本早已泛黄的笔记本，指尖一遍遍地摩挲着封面。那是他曾经无数次翻看的记录，每一页都承载着他的一点点思想，一点点生活的痕迹。但现在，他再也无法从中找回曾经的自己。他不禁想，这些文字，真的是属于他的么？还是仅仅是他对自我的一种虚构，甚至是他所强迫自己去接受的假象？
“我到底是谁？”张晨低声问道，声音空洞而迷茫。这个问题，他已经问过无数次，可每次的答案，都像是从深渊中传来的回响，无法给他任何实质性的指引。
突然，一阵电话铃声打破了沉默。张晨愣了一下，抬起手接起了电话。他的心跳微微加速，虽然电话那头的声音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他却感到一种莫名的紧张。他知道，这个电话或许会带来某种不确定的变化。
“张晨，是我。”电话那头传来李明的声音，依旧冷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你还好吗？”
“我……不太好。”张晨喃喃道，声音有些沙哑。“最近，我感觉越来越不对劲，仿佛被什么东西压住了，动弹不得。”
“你要冷静一点，张晨。”李明的声音变得更加温和，“我知道你很痛苦，但你必须清楚，痛苦并不意味着失败，也不代表你就无法自救。”
“自救？”张晨苦笑，“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怎么去救自己？”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李明似乎在思考该如何开口。然后，他缓缓说道：“你可能忽视了一点，你从来没有给自己真正的机会去停下来，去感受自己的内心。你一直在逃避，逃避那种真实的痛苦，逃避面对自己最深处的恐惧。”
张晨的眼神一片空白，他握紧了电话，仿佛要从中寻找某种可以让他恢复理智的力量。但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却如同冰冷的水，狠狠地浇在他头顶。
“你不明白。”张晨低声说，“我已经无法面对自己了。那些看似真实的记忆，现在都变得模糊不清。那些我曾经认为的坚持，仿佛也成了我不敢面对的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