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晨站在空旷的房间中，四周静得可怕，唯有墙角那盏微弱的灯泡微弱闪烁着。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让人窒息的压抑感，他的眼睛却仿佛看不见那股阴冷的气息，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他的内心像是被无形的重锤一再击打，胸口的疼痛几乎让他窒息。
每一次回忆的闪现，都仿佛在揭开一层新的面纱，而他每一次试图触及那个真实的自己时，却总是被一层厚重的迷雾所阻挡。那些碎片的记忆，曾经那么鲜活而清晰，然而如今它们却渐渐变得破碎，像是被无情的风吹散的灰烬。
他没有办法从中找到完整的图景，只能不断地在混沌中摸索。然而，随着每一刻的推移，他愈发感到，自己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你看不清自己，不是因为你眼睛的盲目，而是心中的迷茫。”
那个声音，又一次悄无声息地在他耳边响起。张晨不禁打了个寒战，他紧紧抓住自己的双臂，仿佛这样能阻止内心的波动。但无论他如何努力，那股声音依然如影随形，未曾离开过他。
“你让我到底该如何做？”张晨忍不住怒吼，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焦虑和恐惧，“告诉我，为什么这些记忆，为什么这份痛苦，从未真正消失过？”
“答案早已在你的心底。”声音冷漠却又耐心地回答，“你一直在逃避，逃避那真正属于你的部分。”
“我不明白！我怎么可能逃避什么？”张晨的手指猛地捏紧，指甲几乎嵌入皮肤里，鲜血渗透出来。他的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我一直在寻找答案，我一直在试图弄清楚，为什么这一切发生在我身上！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
“你不需要知道所有的答案。”声音依然平静，“你只需要面对最真实的自己。”
张晨用力闭上眼睛，耳畔不断回荡着那些话语。是的，他一直在逃避，不是对外部世界，而是对自己的内心。他害怕面对那个不为人知的自己，那个在黑暗中悄然生长的恶魔。
他突然想起了某个画面——一张面孔，模糊却熟悉。他在一间破旧的屋子里站着，四周弥漫着腐朽的气息，那个人就站在不远处，似乎在对他说着什么。那个人的嘴巴张了又闭，发出的声音张晨听不见，却能感受到每一个字的重量。
是赵天成吗？不，他已经死了。可是，那张模糊的面孔，却始终没有从张晨的记忆中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