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晨站在一片荒凉的旷野中，四周弥漫着厚重的迷雾。脚下的土地干裂而苍白，每一道裂缝仿佛深不见底。他低头看着脚边散落的照片，脸色阴沉。那些照片上的影像渐渐模糊，像被侵蚀一般，无法看清任何人的面容。
“这是……梦，还是现实？”他喃喃道，声音在空旷中显得格外孤独。
从迷雾中传来断断续续的低语，仿佛有人在远处呼唤他的名字。张晨皱起眉头，循着声音走去，脚步在裂缝之间小心翼翼地移动。那些声音忽近忽远，如潮水般包围了他。他能听到几句模糊的对话：
“他已经偏离了路线。”
“没有意义了，放弃吧。”
“再走近一点，他会看清真相的。”
张晨的心脏跳动得愈发急促，汗水从额头滑落。他试图呼喊那些声音的来源，却始终无人应答。他忽然想起这些话似曾相识，仿佛在某个梦境或记忆中出现过。
前方的迷雾渐渐散开，露出了一片空旷的广场。广场中央有一面破碎的镜子，碎片散落四周，却仍然透出黯淡的光芒。张晨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过去。
“你来了。”一个低沉的声音从镜子后传来。
张晨猛地抬头，看见一个身影从镜子的碎片中慢慢浮现。那是另一个“他”。穿着相同的衣服，拥有相同的面孔，但眼神冰冷，嘴角挂着一抹轻蔑的笑。
“你是谁？”张晨试探性地问，语气中带着戒备。
“我是你啊，张晨。”对方回答，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笃定，“不，我是你害怕承认的那部分。”
“你什么意思？”张晨皱眉，后退了一步。
“你一直在寻找意义，对吧？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一切的意义都只是你的幻想。”那个“张晨”缓缓向前，目光如针，“你看见的，听到的，甚至经历的，都是你编造出来的假象，为了逃避真正的自我。”
张晨的拳头攥紧，“你在胡说八道！”
“是吗？”对方冷笑着，伸手指向地上的碎片，“看看这些。它们是你的记忆，也是你的谎言。”
张晨低头望向那些散落的碎片，突然感到头痛欲裂。一幕幕画面如潮水般涌入他的脑海：童年的操场上，他孤独地坐在角落；大学的教室里，他一个人默默看着窗外；还有那辆深夜行驶的出租车，车内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