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已经要死了，临到头，还是不知道到底是谁害了我的孩子，我这一生，都是一个笑话。”
琅嬅眼神示意素练给一个凳子擦擦灰，施施然坐了，拿帕子捂了捂鼻子，没办法，白蕊姬的血腥味太重了。
琅嬅慢吞吞地开口：“本宫这不是来给你解惑了么。本宫虽不曾害过你的孩子，但是不代表本宫不知道真相啊。”
白蕊姬一听这话，也不管真假了，拼命爬向琅嬅：“皇后娘娘，是谁，是谁害了我的孩儿？皇后娘娘，让我死个明白吧！”
琅嬅躲开她带血的手：“害你的，又何止是一个人呢？你初入后宫，还是个答应，便搅弄风云，谁都不放在眼里，挑衅贵妃，污蔑娴妃，就连本宫，在你这儿也没什么脸面。
高位尚且如此，更别谈其余妃嫔了，你借着皇上宠爱和你背后的倚仗，没少做欺压之事。
到了怀孕之后，就更为嚣张了，不但冲撞贵妃，还几次三番在各宫妃嫔面前炫耀你还没影的贵子。你真以为你背后是太后就能有恃无恐了吗？”
白蕊姬瞪大了双眼：“你知道，你居然知道……哈哈哈，是，太后有什么用，我的孩子还是死了！”
琅嬅继续云淡风轻地开口：“你日日提及身孕和贵子，怎能不遭人嫉恨？无孕的记恨，有子的也记恨，想自己生贵子的更是会视你为眼中钉。
偏偏你还愚蠢，别人怀孕都万般谨慎，你却听到个虚无缥缈的鱼虾可使孩子聪明，便巴巴地去吃了。你可还记得谁对你说过此事啊？”
白蕊姬喃喃：“谁说过？对，是嘉妃先提起的，纯贵妃也附和了，娴妃也说鱼虾好……”
琅嬅怜悯地看她一眼：“你虽然不聪明，但是关于你的孩子，记性却并不坏。嘉妃最先提议你吃鱼虾，最后也是嘉妃生了贵子。怎么，你听信嘉妃的话来谋害本宫的时候，竟从未怀疑过她吗？”
白蕊姬的眼泪混杂在了脸上的血里，气息微弱地小声嘶吼：“嘉妃？竟然是嘉妃？不，不是嘉妃，皇后娘娘，是不是您为了报复我，才过来瞎说的？我那么信任她，一直听信她……”
琅嬅起身，素练赶紧去扶住：“若说是朱砂之事，主谋便是嘉妃了，纯贵妃、娴妃之流都只是被你的往日行径冒犯选择顺水推舟罢了，不然，谁会觉得一个人，特别是孕妇，只吃鱼虾正常呢？
可要说罪魁祸首，害死你的孩子的，分明是你自己啊。是你的愚蠢、你的冲动、你的嚣张跋扈、你的看不清自己几斤几两，才让你的孩子不仅死了，还是个畸胎。
你说，这算不算一报还一报啊？为娘的造了什么孽，自然也报应到了孩子身上。你横行后宫、嚣张跋扈的时候，不知道有没有想过别人不对付你，只是引而不发，为了更好的对付你的孩子呢？”
琅嬅在心里告了一声罪，自己这话说得真是片面又恶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