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很平和,居然带着长辈对于晚辈的殷切和期待感,我也是无语了,穿过走廊,走进了最后一个小木屋,果然一眼就看见了端坐在中间的巫老。
这间房子并不是特别大,大概二三十平米的样子,脚下是平整的木板,墙壁上则挂满了一些字画和象牙雕塑的工艺品,天花板上的垂下来一盏吊灯,却没有通电,老式吊灯的灯台上点燃了一圈蜡烛,将屋子映照得通明。
我和巫老隔着七八米的距离对视,他目光平和,没有了之前的犀利,反倒更像是一个慈祥和蔼的小老头,捋着胡须,笑笑请我入坐。
我实在搞不懂这老狐狸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便一声不吭地走到他面前,坐在了一个黄色的蒲团上。
“很累了吧,看你的样子似乎没怎么睡好。”
巫老也不急着进入主题,反倒亲手替我倒了一杯茶水,我迟疑着不敢去接,他笑了笑,“怕我下毒?”
这话刺激到了我为数不多的自尊,心说怕个卵,反正都这样了,要杀要剐随你便吧。
接着我把手伸过去,不由分说,接过茶杯就朝嘴里灌进去,不料茶水太烫,辣得我连连咳嗽,差点呼吸不过来。
巫老见状又笑了,摇头说,“年轻人,不用这么毛躁,想喝水的话我这里还有很多。”
我放下茶杯,心里早就做好了被他千刀万剐的准备,冷冷地说,“废话就不说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依旧是那副不紧不慢的样子,笑着说,“不要紧张,我找你只是为了上确认一些事,你真的是周凌云的后人?”
我点头,说如假包换,他是我爷爷的胞弟,我该叫他三公,虽然不是亲爷爷,但和亲爷俩没什么两样!
他哦了一声,又笑笑问我,“你三公这个人,脾气很倔啊,当年我们也算同一个老师教出来的,可惜走的路不通,他回了国内,我则留在缅中地区,为了各自不同的理想而奋斗,这一晃,都好几十年过去了……唉!”
随着他幽幽一叹,眼中居然流露出了几分追忆之色,我也是大为震惊,惊呼道,“什么,你和我三公……是出自同一师门?”
“不仅是这样,小时候你三公对我最好,我自小无父无母,所有亲人都丧生在了炮火中,虽然侥幸被师父收养,但师父只顾着修行,从不在意弟子们的生活,好多道理,其实都是你三公教会我的。”
巫老又帮我续上了一杯茶水,用慈祥而温和的目光看着我,“在我心中,一直很认可长兄如父这句话,尽管他比我大不了几岁,可在我心里,师兄却是我这辈子最尊重的人,地位甚至超越了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