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凯听着这个回答沉默了很久很久，他于一片熟悉的、虚无的黑暗视野里眨了眨眼睛，最后也只是勉强扯出了一抹僵硬的笑来。
【是特利迦啊……】
是特利迦。
【是你五哥，德凯，我也是你的哥哥呐。】特利迦垂眸笑着，笑容像极了德凯曾经的那个哥哥。
德凯于视野的黑暗之中闭上了眼睛——沉默。
“特利迦？”迪迦担忧地看着自己的弟弟，看着那熟悉的笑容，不知为何——他突然有点难过。
“没事哦，大哥，smile~smile~”
“为什么捂住德凯的眼睛？”
迪迦看着他的五弟在怔愣了一下之后再一次露出了那个让他莫名难过的笑容，他的弟弟说，“我也不知道，好像曾经有谁跟我说过，要在这时候捂住弟弟的眼睛。”
他说德凯不能再看了，他说……德凯乖、听话，但他那双温柔的眼睛却从没有看向过我……
大哥，特利迦很难过。
迪迦看着自己面前这双溢满了难过的眼睛，在这一瞬间他好像明白了什么，他看着自己难过的“弟弟”，细碎的光粒子忽然从他的眼中滑落了下来。
“特利迦乖，大哥在这里，不要哭。”我替你哭，我那爱笑的弟弟……不适合哭泣。
【“我们的计划无可奉告，我们的生命无需拯救，我们的结局早已注定，”赛罗抱着自己的妹妹垂下了眼睛，嘴角却依然挂着温柔的笑意，“不必担心，这已经是万千命运线里计算出的最好的结局了。”
——哪怕代价是我们就此消亡，但十几个奥换一整个宇宙——多划算的买卖啊……
诸星团看着面前坐在沙发上抱成一团的、自己的两个孩子，他几乎是颤抖着手去拥抱他这颠沛流离的孩子们。
“什么叫结局早已注定……什么叫这是最好的结局……”
我的孩子们明明还如此年幼，凭什么就要去面对残酷的死亡？
命运……又为何如此作弄我们？
用他们的后辈和孩子的死亡来换他们自己继续活下去，他们又怎么可能就那么心安理得地活下去呢？
如果可以——
请让我们来换你们，我的孩子们还这么小啊，他们依然拥有着无限的、光明的未来，凭什么就要把生命停留在这里呢？
贝利亚死死地盯着自己面前的小陆，而小陆低着头，不去看自己父亲那几乎要冒出火的眼睛。
“这是注定的，父亲，从我们还未相遇的那时起，一切的结局都早已注定，这本就是命中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