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开!”我与孙胖子推搡前行,立足坑沿,下望黑洞无底,流水声绝,坑中水似地下潜流分支,已随干涸一同逝去。
孙胖子注目坑底,侧头问我:“辣子,看出端倪否?”我摇头答道:“一切如常,未觉异常。”
“快来扶我一把,我站立不稳……”萧老道气息奄奄地哀求。
孙胖子却幸灾乐祸:“老道,这么快就腿软了?还以为你如何英勇,原来只是虚有其表。”
萧老道怒目而视,却无计可施。孙胖子是不可能伸手援助的,最终还是我上前扶起他:“老萧,刚才见到了什么?前日夜里唱鬼戏时也不见你如此,难道仅是几缕黑气?”
萧老道喘息一声,摇头叹息:“休提,下面有冤气。”再问之下,他只是摇头,不愿再吐露一词。
此时,祖父携众而来,亲自搀扶萧老道:“老萧,你没事吧?”
“‘暂无生命危险’——”萧和尚苦涩地向爷爷一笑,“别拖延了,立即联络水坝,立即开闸放水,我们铸成大错,大清河不容有失。”
爷爷欲言又止,萧和尚却脸色铁青:“无需多言!沈老,延误片刻,不仅是村庄,甚至乡镇、县城都将深受其害!若有闪失,不是半数丧生,我愿随你姓!”
尽管状况不明,萧和尚的严峻神态已昭示事态紧急。爷爷命令父亲联系水坝,务必开闸放水。
当我们全员返回岸上,等待水坝放水之际,父亲通话结束,带回的却是噩耗——水坝配电室失火,正在抢修,需往返县里取配件,加之维修耗时,至少一日。
萧和尚闻言沉默不语,盯着河床上的巨坑发愣。我和孙胖子也在审视那坑,除了几缕异样黑气,别无异常。初疑为尸气,但旋即排除,与常见尸气大相径庭。
询问萧和尚,他只是摇头,逼问之下,仅吐出:“冤孽,地下藏的是冤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