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也不知道,对不对?我也不知道!我见师妹依旧不肯饶我,我便跑下了归一教。师父在身后不停地喊我,让我回来。”
“师妹则说:‘你若是现在下了山,以后就不要回来了’!”
朱掌教学着陈掌教的话,学着她恨铁不成钢,咄咄逼人的语气。
朱掌教怒道:“哼,神剑宗又不是你家的,我为何不能回来。我不仅要回来,我还要光明正大、理直气壮地回来!”
接着,他看向木晋,抚摸着他的头,柔声道:“我就是那个时候把你带回来的。我下山之后,如行尸走肉一样在世俗世界不停游荡,恰好让我遇到了你。”
“那个时候你还小,一场大雪突袭了世俗世界,也淹没了你的家,你的父母把家中所有的衣衫都穿在你的身上,你这才侥幸活命。不过你的父母却不幸冻死了,我没能救活他们。”
说到这,木晋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跪倒在朱掌教的怀中,哭哭啼啼地道:“义父,义父!”
叫喊声中充满了悲伤与感激。
朱掌教轻轻拍着木晋的身子,道:“好孩子,好孩子,不要哭了,你还有我呢。我们都是可怜人,可怜人!”
明月与杜师兄满是同情地看着二人,心中颇不是滋味。
也许这就是人族吧,人与人之间总是充满了真挚的感情,让人潸然泪下,让人动容。
“我见你可怜,就把你带回了神剑宗,没有想到此举竟深深得罪了师妹,让本就支离破碎的感情雪上加霜。”
“师妹颤颤巍巍地指着我,哭叫道:‘姓朱的,你实在是欺人太甚,我,我……在神剑宗有你无我!’当日,她就辞别了师父,脱离了神剑宗,自立门户,建立了无双门。”
明月震惊地听着他的话,到了此时他才明白,归一教与无双门之间亲密而又敌视的复杂关系。
陈掌教口中说的欺人太甚,定是因为她认为木晋是朱掌教与柳姑娘所生的孩子吧。
“师兄,既然这一切都是误会,你为何不向陈掌教说明呢?”
“我为什么要向她说明!我做事上无愧于天,下无愧于地,清清白白,就算是道歉,也该是她向我道歉!”朱掌教决绝道。
明月心中不免唏嘘,两位掌教的感情就是在一点点的不理解、误会上蔓延变大,等隔阂到了无法弥补的地步,不理解、误会就变得如悬崖峭壁一样不可逾越。
扪心自问,两位掌教到底谁做的对,谁做的错呢?
朱掌教始终不忘儿时承诺,是大丈夫的行径,不过他不该在她结婚之后,还念念不忘,苦恋对方。
陈掌教心思细腻,不过她也不该胡乱怀疑,甚至逼迫自己的恋人。
最惨的莫过于两人的师父了。
水火道人因二人感情破裂,辞去了神剑宗宗主之职,带着不甘与落寞在江湖流浪,再也没有回来。
话又说回来,为何陈掌教知道木晋不是朱掌教的亲生孩子后,会如此心灰意懒呢?朱掌教为何愿意把这样的“丑事”分享给自己呢?
渐渐的,明月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两人依旧在彼此牵挂着。
……
明月当即问道:“朱掌教,柳姑娘现居于何处?”
朱掌教抹了抹眼泪:“明月,你问这个干什么?”
明月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不过朱掌教还是将她的住址告诉了明月。
明月道:“我要去找她。”
说完,明月转身就要走。
杜樽道:“明月师弟,此时天色已晚,还下着雨,何不等雨过天晴之后再去?”
明月笃定道:“不行,我实在等不及了,我现在就走。三位师兄,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