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眼前这倔强的孩子,书圣柔声道:“孩子,你可知道我刚才说了什么?”
柳子丰点了点头,竟从头到尾复述了一遍老人刚才说的话。
老人一边抚摸着自己的胡须,一边望着他,眼神中满是赞许之意。
众人无不惊得呆了,单是这份记忆力,已非常人所能及。
待他复述完,柳子丰问道:“先生,何为虚实?”
先生道:“可见为实,不可见为虚。虚者,可不可见,就在那里,不变不化。”
柳子丰想了想,似乎有所悟,又道:“水化而为云,云下而成水,不增不减,水云为实,变化为虚。”
老人大喜,道:“好,好,这一次讲学果然有所得。”
台下众人早已看得目瞪口呆。
这位老人号称书圣,自然有其不凡之处,然而小小的柳子丰竟然能得到书圣的称赞,是任谁都想象不到的。
白玉竹十岁就已经觉醒了灵根,柳子丰却是天生的绝脉;白玉竹自小好武,柳子丰却自幼好文,就算说是手无缚鸡之力也毫不为过。
在柳家还未来之前,她便已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个未婚夫,她不敢反驳父亲的决定,所以对他也充满了期望。
然而,柳子丰孱弱的身躯实在不为她所喜。
因此,在柳子丰来了白家后,她便百般刁难,目的就是为了毁掉这桩婚约。
此时,她见柳子丰竟然敢爬上高台,竟能与书圣同台论学,心中对他的鄙视、瞧不起已烟消云散,望向柳子丰的眼神中已充满了仰慕和赞许。
就这样,书圣与柳子丰又在高台上谈了良久,两人相谈甚欢,这可苦了前来听学的寒水城百姓。两人越聊越深入,越聊越投机,到了后来,两人所谈论的已非他们能够理解的了。
眼见日落西山,这一日的讲学终于要结束了。
书圣指着柳子丰,毫不吝啬赞美之言:“此之文思敏捷,颖悟绝伦,他日长大成人,成就不在我之下。”
两人之前的讲学众人虽然不懂,但书圣对柳子丰的称赞众人却听明白了。
这一下,众人望向柳子丰的目光已发生了极大的转变,这其中便包括白术、白氏和白玉竹。
程家家主更是悔恨不已,他如知道柳子丰如此聪慧,在他“劫色”之时,就该让自己的女儿以从一而终为由以身相许了。
这便算是柳子丰和白玉竹的第五面吧。
从这次开始,白玉竹对柳子丰的鄙视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仰慕之情,这也为日后的麻烦埋下了伏笔。
如果柳子丰知道这次高台论学会引出这么大的麻烦,真不知道他那时会选择论学还是旁听。
……
当日论学结束,白府外已是人山人海,车水马龙,无数人慕名而来,都想看看这个被书圣夸赞为“日后成就不在我之下”的神童。
柳鱼夫妇扬眉吐气,白术夫妇同样是欣喜不已。
是夜,柳鱼、柳氏、柳子丰三人,白术、白氏、白玉竹三人再次同桌而饮。此时的柳子丰真可谓志满意得。
一来,经“劫色”一事这么一闹,白叔叔对自己失望透顶,婚约解除在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