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嘻,祝你好运……”容城郡主忽地发笑,转身雀跃的奔向那双纸人,一边哼唱着不知名的腔调。
唱曲声回荡在黑暗中,凄凉的氛围莫名被划破,那也许是温暖的词句,听得不太真切,却给人温馨的感觉。
看不到她回头,苏竹生出一个奇怪的想法,她起身探了探门外丫鬟的鼻息,又伸手把脉,眉头紧锁,“不是睡着了,是被药晕了。”
青葙回头去看黑洞洞的室内,却没有那个穿着白色寝衣的身影,“姐姐,容城郡主是……病了嘛?”
苏竹沉吟片刻,想到了纸人脸上以青丝为线缝制的眼睛,放轻了声音:“真真假假,或许是最好的伪装。”
……
前院,卢玉临被安在离钟行很近的位置,抬头便能看见对方探究的视线。
卢玉临从容地应对来往人的试探和讨好,红光满面,酒一杯杯下肚,却越发坐立不安,频频回头。
“今晚我们有一位新朋友前来,卢公子初到京城,我与公子十分投缘,诸位兄弟平日多照拂下我这位弟弟。”钟行的话给足了卢玉临场脸面,锐利的眼神却直直地扎在他身上。
周围人起哄,接连举杯,卢玉临急急起身回敬。
“卢公子今日带来的有新鲜的玩法,酒到正酣时,是需要些有趣的助兴。”
“卢公子可准备好了?”
“这……”卢玉临被架在火上烤,投去的求助目光却只收到了冰冷的凝视。
有急着溜须拍马的人,活跃气氛,“钟兄就是面子大,郡主又如何,府里大小事还不是要听钟兄的。”
“钟兄的诗会实在是妙极了,每每都有新花样,令我等佩服。”
“这一杯我敬钟兄。”
钟行很享受奉承,却装的云淡风轻,抿了一口酒,语气十分平静:“不足为奇。”
“卢公子还没准备好吗?别让诸位等急了。”这一句俨然是带上了几分不耐烦。
卢玉临心比天高,不愿同那些低品级的官员之子来往,一来便盯上权贵,尤其是世家子弟。钟行是他几经周转才搭上的人脉,每一步都走得艰难,如履薄冰,砸了不少钱赔了不少笑,今日对方再怎么刺激羞辱他都得忍着,让钟行满意。
他急得满头冒汗,钟行重重撂下酒杯,看一下另一侧喝得脸色通红的公子:“王公子上次的掷骰通令很是热闹,彩头也备的好。”
被点名的王公子抓起酒盏朝着他举杯,“能让诸位玩的尽兴是我的荣幸。”
“我也很是期待卢公子今天能带来新的花样。”
卢玉临在心里暗骂,正要开口赔罪,门外一个小厮被踹到堂中,骚乱还没压下,又是一个连滚带爬的冲进来,“不好了,驸马!有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