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伴随着木楼梯发出的一阵杂乱响声,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了。只见一个身材不高,身上穿着件白色圆领汗衫,下身配着一条宽大黑色沙滩裤,稍微有点发福,头顶半秃,五十多岁的圆脸男人站在门里,说道:“走上楼!”说完,便带头往上走去,楼梯又响起一阵嘈杂声。
郝建国笑了笑,没太在意,走进门后,自己顺手把门关上,然后才跟了上去。到了楼上,郝建国也不等招呼,径直走进二楼的一个小门,在里面忙活了一阵,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几个碟子,还有两个酒杯、两双筷子。等把酒菜都摆放整齐了,郝建国一边用旁边架子上的毛巾擦手,一边喊道:“哥,都收拾好了,过来喝酒吧。”
那个人这才从另一间屋子走出来,慢悠悠地坐下,看着郝建国帮自己把酒斟满,然后端起酒杯,先“滋”的一声,喝了一杯。他和郝建国做这些事儿的时候,动作都特别自然,就好像本来就该是这样似的。单从这人外表来看,倒也瞧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等到一瓶酒都快喝了三分之二的时候,那人才开口问道:“建国啊,你在那边工作得咋样呀?”
郝建国这才开始说话,他居然把自己在古川工作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全讲了出来,就连手机那件事儿也没隐瞒,不过,李思柳的事儿,他到底还是没说出口。
那人听着,只是闷头喝酒,也不吭声,一直等到郝建国讲完,又说出了自己的疑惑后,才放下酒杯,说道:“一急二疏三轻狂,你何以不尴尬?”
郝建国沉默着,没回话,只是默默地帮忙添酒、夹菜。
那个人又喝了几杯酒,看着郝建国,突然叹了口气,说道:“好了,我知道你为啥来找我了。建国啊,我能告诉你的,也不过就是些小门道罢了,要想真正当个好官,光靠投机钻营可远远不够啊,我如今这下场,你也都看见了,可千万别重蹈我的覆辙呀。”
郝建国笑了笑,说道:“大哥,你不过是被别人连累,才坏了前程,如果……”
“别这么说,起初我也这么认为,可后来仔细一琢磨,却不是这么回事儿了,尤其是这几年静下心来好好想想,我才发现,我落得这般田地,那是必然的呀。好了,咱不说这个了,还是聊聊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