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阳说了几个字:“赌博乃万恶之源。”心里也明白单纯靠公安机关以治安管理条例来解决这个问题的眼下是不可取的。心里的头绪越多了起来。
见到氮肥厂党委书记的时候他正在指挥两个青年打扫会议室,看样子这里很久都没有使用过了。简阳刚才走进厂区的时候看见厂区里车间的窗户玻璃屋顶大门甚至墙壁全是洞,有的洞可以直接走进去一个人。里面的设备什么的乱七八糟,有的车间地上甚至长出了杂草。
氮肥厂的党委书记姓周,是一个参加过78年对越自卫反击战荣立三等功的战斗英雄。后来转业到地方被组织安置到氮肥厂来的。
老周话不多一直在抽烟抽的是两块钱的红梅。与简阳的谈话他是问一句答一句不带半点多余谈话,就是在这样沉闷的气氛中进行的。但是当谈到企业过去的时候老周突然爆了:“问我们为什么不行了??我们有什么不行??我们的设备、我们的厂房、我们的工人素质还有我们的技术或者是氮肥品质哪样不行?!啊??”老周挥舞着手里的刚刚点燃的香烟:“一句市场经济就可以把这一切概括了吗?我们负担8ooo多人的人工成本,实际车间生产工人却不到13oo人。我们后面精简了机构,你们却半年就又强行给我们安插了6oo多人。县里财政紧张我们就自己找到了合伙人,你们却活活把人家吃跑了。一个年产值不过2ooo多万的企业一年的招待费等等什么乱七八糟的就要8o多万还不说赞助借款。你们的农机站宁愿要别人不合格的高价氮肥,也不买我们的优质氮肥是什么原因啊?现在你们出去看看农民买的用的那是什么化肥呀?”
在周书记的声音在办公楼的上空不断的响起时候简阳沉默着。他抬手制止了起身准备说话的何主任,他现在就是需要听听声音他心里空的难受。
出来的路上何主任说:“简书记。周厂长是个好厂长就是脾气太倔说话直。以前的市委书记是他的老排长,市里本来决定调他到其他地方去,他不肯走说军人不能够打败仗就当逃兵,一定要把氮肥厂搞起来。为了氮肥厂他是把命都用上了,最后结果却是现在这个样子。他心里不好受但谁都知道不是他的责任……”
简阳心里有点奇怪的看了一下何主任,何主任说话做事一向很谨慎,很少在简阳面前过多说话地,很多时候他只是站在简阳的后面注意看简阳的需要什么和记录谈话内容。所以简阳对这个办公室主任还是相对比较满意的。如果在简阳不在的场合,何主任也能够这么严肃和谨慎,遇事情善于思考那么不失为一个好的人才。听话的人不一定好用,但能够积极的配合领导又能够在领导疏忽的时候注意提醒那就难能可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