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感觉错了吧?一定是……
可闭上眼睛后,眼前虽然一片黑暗,但其他感官却会被放大,清晰又敏锐。
江汐月大脑混沌,不知所措,只好继续装睡。
所幸顾宴初没有其他动作,江汐月只听到他呼吸略微急促了几分,然后替她掖了掖被子。
倾身的时候,身上的酒味更浓。
他到底喝了多少啊……
她记得顾宴初不是贪杯的人。
江汐月思绪混乱,这一切发生的都太突然了,如一团乱麻般根本捋不清。
顾宴初起身,长腿一迈,却在走至门口时,又回眸看了过去。
床上的女孩睡得安稳,纹丝不动,但床头柜上的玻璃水杯,水位线却降低了。
顾宴初眼神沉暗,他抬手扯松了领带,迈步出去。
没过多久,江汐月听到了楼下车子出车库的动静,她光着脚跑到窗边看了看,是顾宴初大晚上出门了。
她在原地来回踱步,不安又忐忑。
想给阮萌发条信息,可又收起了手机。
不,是她想多了。
要么,就是顾宴初喝多了。
她怎么能怀疑顾宴初呢,那可是全世界对她最好的哥哥啊。
江汐月深呼了一口气,吸气,吐气,反复几次,总算让自己濒临崩溃的情绪稳定下来。
也不知是药里的安眠成分还没有代谢掉,亦或是江汐月自欺欺人,她躺回床上,浑浑噩噩再度睡去。
…
第二天,清晨。
江汐月醒来后先去洗了个澡,洗到头发时动作僵了僵,多按了几下洗发水的压泵。
她特意多吹了会儿头发,算算时间,顾宴初应该去公司了,这才小心翼翼探出小脑袋——
但和她预想的不同,顾宴初竟然没去上班,而是坐在餐桌边,正用平板浏览着什么。
看到江汐月那鬼鬼祟祟的样子,顾宴初声线低沉:“病糊涂了?过来吃饭。”
江汐月硬着头皮过去,林伯立刻给她端上早点,既清淡养生,也都是她爱吃的。
“谢谢。”江汐月道了谢,用勺子搅着豆浆,好奇道,“哥,你、你怎么没去上班?”
顾宴初淡淡道:“偶尔也想休息一天。”
林伯笑道:“哈哈,其实是少爷昨晚去酒吧喝多了,到天亮才回来……”
“林伯。”顾宴初打断他,“闲着无聊的话,去把花浇了吧。”
林伯眼中划过一丝诧异,顾宴初从小接受的是精英教育,哪怕性子凉薄寡情,但待人接物都很有绅士风度。
今天怎么有点孩子气……
他略一思伫,便明白过来,大概还是和汐汐小姐有关。
于是林伯火速去浇花了,留下餐桌边江汐月与顾宴初相对而坐。
江汐月默默喝着豆浆,没问顾宴初为什么去酒吧。
顾宴初也没说话,餐桌上久久无言,气氛莫名诡异。
“汐汐。”顾宴初开口。
江汐月手一抖,勺子摔落在瓷碗中,溅起点点豆浆。
顾宴初抽了纸巾要帮她擦,江汐月却自己抽了纸巾胡乱擦了两下:“没关系,哥,我自己来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