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刚才孟阳说的这些还不足以让吴金海放弃他那种维护稳定的决心,可是接下来孟阳的动作可就让他坐不住了。
只见孟阳从身上掏出了一个小日记本,这是他的习惯,平时有事都记到上面,只不过今天他拿出来的这个日记本稍微特殊一些。
他是从后面翻开的。
后面的几页里,用近乎狂草一般“医生体”写着一些重要的东西。
他只是怕自己忘了,所以记到上面时时提醒自己用的。
翻开其中的一页自顾自的念起来。
“1997年1月12号,马国仁两万块钱,1998年1月8号,马国仁三万五千块钱,1999年12月31号……”
“停!别念了!”
吴金海嗖的起身打断了孟阳的话,随即感觉自己反应有点儿过激,顺势从沙发和茶几中间走出来说道:“等我一下,我去趟洗手间。”
孟阳目送着他走出客厅,转过头来时发现李保义正在用那种盯着犯罪分子的眼神在看着自己,他咧嘴笑了笑。
用极其平淡的语气说道:“李局长,我还有很多能念出来的东西。”
李保义到底还是老滑头,笑着摆手道:“吴书记不是让你暂停吗?等他回来咱们再听。”
孟阳也笑了,合起手中的日记本揣进裤兜里。
他这个动作让李保义颇有深意地点了点头。
而后,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看向一楼的洗手间,那里一点儿动静都传出来。
吴金海进洗手自然不是为了方便,所以,他能搞出啥动静来?
他现在背靠着洗手间的墙,两眼微闭,像是睡着一般,实际上心理活动相当丰富,哦,用激烈两个字可能更合适。
能让他如此失态的,不是别的,是孟阳刚才念的那些东西……
那是什么?那可是红旗煤矿复产以来送给马国仁的年终红利,红利这两个字说出来好听一点儿,说是进贡可能更准确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