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的电灯忽闪两下,明暗切换之间,两个人的脸被光影切得支离破碎,没有一块完整皮肉幸存。
莫爱上了楼。
已是深夜,程景行点燃一支烟,他徘徊的脚步像被设了什么禁制,根本走不出这栋楼。
冷静下来,有些后悔。
他知道莫爱是只顺毛捋就会乖的猫,但现在她就是不让他靠近,他是真有点急了。
今天是气昏了头,为了一时的报复心,就仗着对她的了解,用最痛的话伤她,挺不像个男人的。
她是可恨又可气的女人,但奈何自己就爱她这样的。
他丢了烟,沉沉骂自己一句“该死”,三步并作两步,跑上三楼,在左边第二间门边停下,把诗集放在门口窗台上。
他敲了敲门,转身离去。
莫爱哭着骂了程景行一万遍,又特没出息地把他的晚安语音听了一百遍。
程景行完美男友的滤镜碎了一地,她拼凑半天,脑子里还是想着他说她不如别的女人。
她卯起来,不拼了。
蓝牙耳机塞进耳朵里,莫爱从冰箱摸了瓶低度数的果酒出来,是严苓上次来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