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行硬朗轮廓贴着她的脸,肌肤摩擦衣料,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莫爱身上的校服始终未褪,她微睁着迷离的眼,颠颤着,找不到自己的声音,极其勉强地断断续续说:“难道……医务室……你是想……”
程景行倏然笑得孟浪,像是露出了本性,咬着她耳垂道:“想上你。”
“……”
莫爱想起那天的自己,心跳如擂鼓,不输现在。
程景行帮她擦好药,脱了鞋,扶她躺在床上。
他坐在床边,长腿撑在床沿。
他的校服裤子压住了她裙摆的一角,校服衬衣穿在他身上,非常干净爽利。
他嘴唇轻抿,笑容温和,轻声问她脚疼不疼。
她拢上裙边,看了看,说没事。
如何能想到,他那时冷静的面容下,藏着的却是此刻横冲直撞的心思。
莫爱骤然感受到一股来自时光深处的后怕。
而很快又觉得,他们是注定的,早该如此,合该如此,才不负光阴。
有风进来,帘摆曳地,槐花芬芳飘散,程景行闷声覆在她肩窝。
莫爱的心也跟着落进了一片柔软里。
街边人声渐远,直到静夜,莫爱才去洗澡。
两人下楼,倩姨早就走了。
保温锅里温着脆皖云羹,莫爱盛两碗出来,放餐桌上。
程景行丢开手机,和她一起吃。
“我发朋友圈了。”他说。
莫爱咽下一块鱼肉,拿自己手机看。
他发了张照片,刚刚在窗边结束时,他拍下的两人戴着戒环,轻轻交叠的手。
“图我借用了。”
莫爱直接发了一条一模一样的。
算是昭告天下了,两人都没管留言区里的一片狼藉。
扣下手机,吃完羹,带着猫,去庭院走走。
夜风凉爽,塘里开了一朵碗大的雪白王莲。
两人手牵着手,柔声细语,信步塘前,水天一色,原是风定池莲自在香。
程景行在院里的置物架上拿了一翁鱼食,递给莫爱。
莫爱抓一小把,撒到塘水里,几尾红白相间的锦鲤翻跃上来,搅动池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