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一如既往,每个角度都精致到无懈可击,唯有看到莫爱那一刹那,美眸像瞬间蓄满水的湖泊,显出要溢又不敢溢的彷徨失措。
“你……你回来了。”梁茗贻见莫爱上了廊前阶梯。
莫爱嗯了一声,面容平静地问:“您来了怎么不进去?”
倩姨像是等这句话好久了,忙上前说:“梁董见你们都不在家,我让她进去等你们,她说事前没跟你们说,她要在这儿等………”
原来是觉得主人不在家,没得允许,不好冒然进去。
莫爱想,如果这里只是程景行一个人住,有倩姨开门,她估计早进去了。
“进来吧。”莫爱先跨进门槛说道,不回头地径直向里走。
入内穿过廊道,经过庭院,到一楼的玻璃门。
莫爱开门进去,自己换下短靴,给旁边丢了一双客人用的棉质拖鞋。
“您来有什么事吗?”莫爱一边脱下外套一边问,“景行马上回来,您等一下。”
梁茗贻换下白色筒靴,穿上那双棉拖鞋,手上白色的拎包因她身子不稳,来回晃动着。
“我不找他,我来找你。”
梁茗贻在玄关站着,眼眸微抬,眉头绷紧。
饱经商场的风霜雨雪,千帆过尽都傲然挺立的梁董,此时却有种生怕被赶出去的小心谨慎。
莫爱看她这样,也有些不忍,手指了指沙发,说:“坐吧。”
梁茗贻缓步过来坐下,目光不曾离开莫爱。
莫爱去厨房拿了瓶矿泉水过来,放在梁茗贻身前,自然地说:“您找我什么事?”
梁茗贻抿了抿唇,说:“你哥……梁穆说你背上有和他一样的胎记,能不能给我看看?”
莫爱略微一惊,没想到是这事。
如果那道胎记是作为母亲,在孩子出生时就应该刻在脑子里的印记,梁茗贻希望她仍然有机会知晓它,记住它。
“要是……要是不方便就不用了,没事。”
梁茗贻见她吃惊,以为她不愿意,忙给了话头,不让她难堪,手急急去拧那瓶矿泉水瓶盖,白色贝壳光泽的美甲打滑,拧了几下都没拧开。
莫爱把水从她手里抽过来,五指一旋,很快打开瓶盖,递给梁茗贻。
梁茗贻窘迫地说了声谢谢,喝了一小口水,正斟酌着说点什么,又看到莫爱腕间的翠绿手镯,翠色匀称,水润饱满,心里有些许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