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相信了她,母亲对女儿的话,总是深信不疑。并叮嘱她在夜里盖好了被子,天凉了,要注意多加衣服。她都忘了,她都快19岁了,早就不是一个三岁的孩子了。
想起到昆明以后,她将再也难以听到母亲如此充满爱的话语,她不禁热泪盈眶,她不想找衣服了,甚至不想跟他走了。
但片刻之后,她又横下心来想:母亲再好,也不能一辈子待在她的身边。她迟早都是要离开她的。再说冼锐对她那么真,专程到西昌来接她,他们会幸福的。她母亲见了,也会高兴的。
想到这些,她的眼中根本就没有了泪了。甚至,还从心底欢喜。
临行前,湘潇又换下了刚刚买的鹅黄色毛衣和黑色包裙,她将它们也放进行李包中一并带走。她换上了好看的,宽大的,桃子色的底子,印着稍浅一些的,浅桃色花纹的蜡染外套和合身的牛仔裤。
这样,也可以向母亲证明,她确实冷,确实是请假回来拿衣服的。这样,在旅途上也方便。
她望着鼓鼓的行李包,实在想不出自己还应该再带点什么,该带的好像都带上了,就是再带,也实在是装不下了,一串红还有两件衣服呢。于是,她又带了两双棉袜。
她完全忘了,自己答应过冼锐,要少带一点东西的。她这不是口是心非吗?她怎么一点也没有觉察到?
她不告诉母亲,是怕她担忧。而她忘记了冼锐的叮嘱,却是因为母亲和老师都管得太多,要求总是提得太高,而执行起来,却并不严格,却又无法正确地估计出它执行起来的难度。
她就只有这样应付他们了。先答应下来再说,就算没有做到,他们也并不会太责怪她。因为她总是知道分寸,总是能够揣测他们的尺度,她并没有太过分。
她确实是没有达到他们的期望。但是他们好像是早就知道,他们的期望不一定就能够百分之百地达到。就好像是明明考卷是一百分的题,却没有任何人能够得到一百分一样,甚至连九十分都是优秀。所以往往也就不了了之,对她也不会有任何的责怪与惩罚。反正到最后,他们都会原谅她。更何况,现在是正在恋爱之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