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十五,易长皙从小院中走出。
她已经许久没有呼吸过外界的法力了,可惜,软禁结束的这这一日,天气并不是很好,环境阴沉而昏暗。
易长空对白桃镇采取的行动成功了吗?祝严诚还活着吗?
思虑总是与忧愁结伴而行。
可除了想一想这些,她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了。
易长空后来以她私自倒卖灵物为由,将她的长老之位撤下,轻易就剥夺了她所有的权力。
配合上之前软禁的安排,这位父亲是真的打算把自己的女儿当成笼中鸟来养了。
傍晚,在易家这座全天水城最为奢华的天赐酒楼中,她倚窗看着这街上的车水马龙。
或许做只笼中鸟也不错?
这句话在脑海里不断重复,把当初那个坚韧女孩的身影磨得浅淡。
桌台对面,易长空轻轻入座。
“白桃镇没了。”
易长皙美眸震动。
“镇中活下来的人,只用双手都可以数清。”
她死盯着眼前的男人,易长空知道她想问什么问题。
“至于祝严诚,我在和祝庄穆对阵的时候都没有见过他的影子。”
他轻蔑道:
“在自己家族生死存亡的关头都看不见他的人,这样的懦夫,死没死都没差。”
易长皙松了口气,又自顾自的望向窗外,一对小情侣正互相喂着糕点。
“你可真是不明白父亲对你的好啊。”
易长空的声音逐渐冷漠:
“易家的青年才俊倒是有很多,这些天足够你择一从之了。”
他好像对罪人宣判完了一道严重的惩罚,高傲地起身离去。
熟悉的街道让自己儿时经历过的很多事情又慢慢浮现在眼前。
“爸爸,我才不要嫁人,我才不要遵从那劳什子三从四德,而且,他们一个个都好傻,根本比不上我!”
小长皙听了学堂长老课上讲的三从四德,无比厌恶,身着制式理事服的易长空笑着说:
“好好好,我们家长皙才不要便宜了族里那些个没本事的小崽子。”
...
“爸爸,我想去吃那个!”
小长皙正指着天赐酒楼在门外竖栏上,以法力勾勒出的招牌菜。
那道菜好像是一位从东域过来的厨师所制作的松鼠鳜鱼,整个天水城就只有天赐酒楼能做出这道东域名菜。
在“色香味俱全”的评价体系中,它的“色”让这道菜成为了天水城的新贵,也吸引着城内每个人的眼球。
彼时的易长空仍是那一身理事服,拉着易长皙的小手,说道:
“咱们今天不吃这个好不好,妈妈在家做了更好吃的烧鲈鱼...”
小长皙依依不舍地看着竖栏,她敏锐地注意到了竖栏下的小字,懂事地她暗暗下定了决心。
那行小字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