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宰敏的部署将十多万汉军锁死在了丹水东岸,汉军每进一步都会受到巨大的伤亡,而高罗军则可以依托身后的壕沟、壁垒派出小股骑兵袭扰杀伤汉军。
顾敬章下令停止进攻,收缩兵力,同时让盛怀玉带着部下人马继续留在外围。
当晚,顾敬章与王彦章二人商议对策。
两人举着烛火看着挂在墙上的地图。
“强攻东军,不是不可,但是三道壕沟打下来恐怕就要有不少损失了。我还是主张寻机野战。”王彦章说。
顾敬章也拿出了斥候探回的东军大营草图。
“东军主帅李宰敏不是等闲之辈,不是朴白之那个废物能比。你看这营寨,每边寨墙的两端都突出了一段寨墙,互为犄角。我们要攻大营就会受到至少两面的攻击。是要野战,但李宰敏恐怕不会轻易出来野战。”顾敬章皱起了眉头。
王彦章苦笑一声。“我十多万大军竟然被不到六万人马挡在了这里。”
“高罗总兵力也就不到二十万……”顾敬章捋了捋胡须。“不如我们分兵。”
“分兵?”
“对,分兵。我带一部骑军与盛怀玉汇合,去寻敌援军。高罗援军看到一支大军出现在他们面前,定然惊疑以为东军也败了,或可击退援军。”
“那东军?”
“李宰敏无非是想等援军来,我们到时夹攻李宰敏。”
“要击退他们的援军所需兵力不少啊。”
顾敬章笑了。“李宰敏有智谋,我就让他发挥他的智谋。王将军,我带军离开后,正面就要交给你了。”
“无妨,只是顾将军绕到敌后,千万当心。”
……
第二天,顾敬章派兵象征性地进攻了高罗人的第一道壕沟,而后撤退。
当晚,汉军大举袭击高罗东军大营。
高罗东军营中,李宰敏安然躺在榻上对帐外驻将说。“诶呀,你们慌什么嘛,夜战本就是大难题,顾敬章岂会如此鲁莽?他这是虚张声势,好让我们不得安生,最后与他们野战。各部该歇歇着,歇不住了就去练兵,有轮值的兵力在哪足够了。”
果然,汉军打了一阵就退了回去,而后反复几次。
不过李宰敏不知道,每次回到营中的汉军都少了一些。
汉军这样的攻势持续了七八个夜晚。
直到第九天,李宰敏披挂整齐一脸严肃,让所有人甲仗不离身。
汉军也像李宰敏预想的那样发起了真正的进攻,险些拿下第一道壕沟,好在高罗军有所准备,汉军最后撤退回营。
李宰敏笑道:“顾敬章,听说之前还是楚国大将,也难怪楚国会被灭掉,他也就这点本事了。传我将领,犒赏三军。”
此时,顾敬章已经带着三四万骑军与盛怀玉会合。
两人盘坐在地上,用石头树枝摆出了简易沙盘。
盛怀玉在给顾敬章讲部下斥候这几日探知的情况。
“东军大营再往后是朔昌城,朔昌城是在卫箕时期建造。高罗建国后依托丹水东西两军大营蚕食燕国国土,朔昌城就是这两军粮草兵力的转运站,也是两军的依靠。当年燕军击破丹水军后,朔昌城守将先是坚守,而后假意投降,大量杀伤了燕军,燕军此后再无余力东征,只能被动防御,高罗这才在丹水两岸站稳脚跟。所以,高罗援军要来就一定会在朔昌休整。”
“好。这几日朔昌可向李宰敏送过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