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夫人处,见到那神情惊恐,像是被吓破了胆的丫鬟时,有多慌乱自是不用赘述。谢夫人自然是告到了谢家主面前去,谢夫人说这四小姐太不服管教,养在外头没点规矩,连她这个嫡母都未曾放在心上,还恐吓了一番她院子里的大丫鬟,明晃晃打了她的脸。
谢家主是不耐理会这些后宅的事,但既然有这么一顶不重长辈的帽子扣下来,自然是要把秦寻雪请来的。
顶着谢伽梦名号的秦寻雪并没有刻意掩饰自己的脸,她问过了,禹王一党这些日子被荣亲王打压得抬不起头来,端王更是被荣亲王寻了理由告到周明帝面前,被关了禁闭,宁安长公主府的嫡长孙百日宴上是见不到端王的。秦寻雪本就不耐做什么伪装,如今听了这个消息自然是不肯再往脸上做伪装,所以她一直用的是自己的脸。
等到谢家主传唤时,离宁安长公主府上的宴会也不过只有两日。秦寻雪偏头看雀枝:“没留下什么把柄吧?”
雀枝细细回想,肯定地点点头:“小姐放心,奴婢下的都是旁人看不出来的手,都是暗伤。”
秦寻雪点点头,等到谢家主院子里的小厮三请四请后,才慢条斯理地换了一身合适的衣裳,慢悠悠走去见人。
她确实有意晾着谢夫人,连带着谢家主也得不到个好脸。等到秦寻雪到了谢家主房里,只见得两人端坐上首,脸都很沉。
秦寻雪施施然行礼,动作娇弱,扶风弱柳,说话依旧婉转动听夹杂着千娇百媚:“伽梦见过父亲,母亲。”
谢夫人见到那张脸便被吓了一跳,怎么也不敢想这是谢家的四小姐。她打了个激灵,偏头去看谢家主,他面有不耐,却是认下了来人的身份:“怎么来得这般迟?”
堂下的那个“谢伽梦”姿态娇弱,说着话还咳嗽几声:“女儿身子反复不好,父亲差人来寻时,女儿正好在用药,大夫说了要按时用药,女儿怕过了病气给父亲母亲,这才来得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