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泽年出了宫。
他和秦寻雪有赌约,以一支黑骑卫为赌注,要他在离开大齐前,建立一支独独属于他自己的势力,能够同箜阁齐名。这当真是不小的挑战。
偏偏秦寻雪当初一脸笃定,说他定然能做到,周泽年不小心便被蛊了魂,稀里糊涂应了下来,隔天打开寝殿的大门便见到院子里一队的黑骑卫,乌压压的一片,压迫性十足,他院里的小宫女小太监都瑟瑟发抖地缩在角落里不敢说话。
还真是秦寻雪的作风,霸道张扬得紧。周泽年坐在马车上,想起当初那副场面便忍俊不禁,轻轻笑了一声,手上攥着一本游记。
坐在周泽年身边的谢逸一脸冷漠,他前脚刚刚从慈宁宫出来,便顶了躲着齐雅韵的云夏的班,跟着周泽年一同出了宫,就为了保他平安。
谢逸不知周泽年为何笑出了声,但不妨碍他的视线落在周泽年手上紧紧攥着的游记上。
谢逸冷不丁开口:“殿下手上这本游记,可是娘娘宫里的?”
周泽年本想无视谢逸,耐不住谢逸一脸坚定的看着他。周泽年想起今日从慈宁宫出来时满脸隐忍悲愤的谢逸,心中一动。
“谢首领好眼力,”周泽年温和地笑了笑,眼里满是真挚和惊喜,“不知谢首领是如何看出来的?”
“阖宫上下,”谢逸的语气有几分嫌弃,但还是老老实实回了周泽年的话,“独独娘娘宫中有这种名不副实的游记。虽名为游记,内里的内容却极为大胆复杂,因着是专门印着给娘娘看的,故而在每一张书页上都有印记,很容易便分辨出来了。”
周泽年不见任何特殊反应,抬起书卷仔细端详了一会,翻看着注意到每一张书页的左上角有一个不甚明显的记号,看起来极为像海棠花。清楚后,周泽年也并未惊讶,只是点点头,反应平淡:“原是如此,有劳谢首领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