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泽年脸色一凝:“既然如此,阿寻说得对。”虽不知内情,但周泽年对秦寻雪自然是毫无保留地偏袒,况且从秦寻雪对秦静芷和齐雅韵的态度来看,两人对秦寻雪而言利用多于情分。
“阿年不会觉得我薄情寡义吗?”秦寻雪来了兴致,兴致勃勃追问,“这两人均为我自幼长大的玩伴,说不定我只是随口说说,其实她们并未欺侮我呢?”
周泽年已经熟练掌握了顺毛的方法,语气温和:“阿寻很少说假话,再者,若是假话又如何?我总是偏心阿寻的,阿寻对我而言可比郑夫人同郡主重要得多。”
秦寻雪头一次体会到了自己平日里说话过分直白把人噎住的感觉。
周泽年素来弯弯绕绕,说话时看起来一派温和随性,分外真诚的模样,但连秦寻雪这种不懂看人脸色行事的人,都能看出他温和表象下的阴暗和虚伪,虽然有周泽年不刻意隐藏的原因在,但其他人自然也能窥见几分。能在秦寻雪手下做事的人自然是人精,看出来秦寻雪有意偏袒,也只能假装看不出来。但除了秦寻雪身边那几个亲近的,旁人能看出来的倒是少数,亦然能彰显周泽年本身自然不差。
当这样的人说起真心话来才叫人顶不住。秦寻雪深呼吸,悄悄转移了视线,不敢对上周泽年的眼。两人之间的窗户纸就剩下了一层,但秦寻雪不敢去捅破。她想要什么就去谋划,得不到的也要想方设法得到,但唯独对周泽年,她竟然生出几分怯意来。
自然不是怕周泽年不喜她。如同秦夫人所言,周泽年怎么可能不心悦于她?但她同周泽年之间的开始算不上美妙,甚至周泽年在大齐前五年悲惨的生活都是拜她所赐,即使周泽年如今悉数道出的过去亦然悲惨,但秦寻雪并不觉得她把周泽年从一个地狱拉到另一个地狱算是拯救。她担不起这个名声,因为她救周泽年亦然是别有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