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秦寻雪选择了若无其事地掩盖这件事存在的痕迹,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对周泽年来说才是最坏的消息。
但如今秦寻雪却并没有来找他,甚至欲盖弥彰地派雀枝来传话,明面上是在告诫他这些日子不要来找她了,但实际上是告诉他,她会仔细想想他说过的话。这便是迈出去的那一步了。
周泽年脸色变幻莫测,最后归于平静。福德不知他和齐雅韵的谈话,亦然不知周泽年和秦太后说了些什么。但看主子心情不错,自然可以想见秦太后婉拒主子,在主子眼里却是件好事。
福德沉默地站在周泽年身后,最后还是忍不住问到:“殿下何必死缠着一个秦太后呢?殿下莫要忘了,最开始是秦太后荒唐的命令,殿下才被送到大齐来,当了五年屈辱的质子。若非秦太后横插一脚,如今殿下都已经参加了夺嫡了,何必在大齐看人脸色行事?”
“错了,”周泽年打住了福德的话头,语气不算激烈,但就是有让人闭嘴的能力,“若是我留在大周,纵然会参与夺嫡,但无论如今都是在周明帝的操纵下行事,无论如何都摆脱不了他,那又何谈复仇?最根本的那个都没有办法杀死,那复仇又有什么意义?纵然秦太后过去五年对我不闻不问,但那也是因为她本就不熟悉我,那时的我在她眼里只是大周的质子,不是任何人,就只能是大周的质子,但如今事情都变得不一样了,那么我又何必去怨恨呢?”
福德总觉得自家主子这些话是在自己骗自己。无论如今,秦太后未曾召见大周质子一面便把人丢在后宫不闻不问五年是不争的事实,但如今好到恨不得把世界上最好的所有东西都堆到主子面前的也是秦太后,让福德觉得很割裂。偏偏周泽年深陷其中,福德再三提醒,周泽年的重点却早就跑到了另一个地方,福德留都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