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寻雪未经历这些事,但她并非什么都不懂。她眼神很平静地盯着云夏的衣领处不小心漏出的一点痕迹,语气也很平静:“放你出去好些日子了,处置水患一事我也没有安排你做什么,由着你任性了一回,到底是到了该收收心的时候了,若是再要去找齐雅韵,至少不能如现在这般自在了。”
云夏脸上有几分不自在,他甚至顾不上在御前失仪一事,匆匆抬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语气有几分生硬:“娘娘教训的是。”
“这不是教训,是提醒,”秦寻雪身子确实不如以前了,这些日子连轴转下来,本该由下面大臣们做的事她都要过目,丝毫不敢松懈,如今一旦失去了压迫感,便容易失了情绪,“你只需记着便是。你们之间的事,谁也掺和不进去。”
云夏沉默,秦寻雪并未过问他和齐雅韵之间到底想要变成什么模样,倒是让他松了一口气。他哪里不想对心爱的女子负起责任来?先不说秦寻雪这边能不能放他离开,单就说齐雅韵是否愿意让他负起责任都是未知数。
秦寻雪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浑身透露出几分烦躁和疲惫来:“一件接着一件事,当真令人烦恼。”
云夏干巴巴开口:“娘娘还是要注意休息的好,鹂雀劝过娘娘好几道了,雀枝也日日在劝娘娘好好休息,娘娘还是要保重自己的身子。……毕竟,娘娘还有和秦将军的十年之约,若是毁约了便不好了。”
放在旁人身上,这种劝说的话自然会让人觉得恼火,但秦寻雪是薛家人,云夏自然知道该怎么劝,也自然知道这些话说出来秦寻雪不会生气,反而会好好考虑他的话。
果不其然,秦寻雪摩挲着手上的护甲,语气平静地应了一声。见秦寻雪兴致不高,云夏大抵也能猜出是江南水患一事带来的压力散去,导致秦寻雪如今有些丧失了情感。他并不生气,也没有什么别的情绪。秦寻雪自幼便是这么走过来的,他看着长大的薛家女便是这样的,没有什么好劝的。
但眼尖的云夏发现了些不一样的事。他有些惊奇地发问,并非以黑骑卫首领的身份,而是以秦寻雪兄长的身份:“怎么,今日手上怎么没戴着你的宝贝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