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珋也开始少干点黑色生意了。所以他能找来的，都是没那么罪大恶极，但也没那么全能的人。
因为那些人都进监狱了。
转折点就在于他去路边摊吃东西，有个老太婆坐在地上，没有双腿，旁边写着算命两个字。
陆珋吃完饭心情好，走过去看。
他平时也不信这些，刚好来了兴趣，打量了老太婆一眼，发现她的脚不是砍断，是被活生生给扭掉的。
“啧，手段这么狠。恨你的人，得有多大的仇啊。”
老太婆抬头看着来人，身形高大，双手插兜，穿着杏色短袖和黑色短裤，脚上一双塑胶拖鞋，看起来邋邋遢遢的。
但是那眉眼的狠劲倒是收不住，居高临下看着她的眼神，一看就是上位者的目光。
简单的衣服被他穿出形状来，一看就是个大人物。
这里经常有很多黑板的人，但是名气没有那位大。
如果这位是那位大人，倒是可以幻想一下。
他们都没见过陆珋。
她收到了陆珋放进去的几张大面值的钱，仰头告诉他：“我看的是面相，您站太高，我看不清……”
布满沧桑的嗓子让陆珋情不自禁蹲下来，让她好好看着自己的模样。
——他小时候也被老奶奶疼过，一小会而已。
老婆婆看着他的五官，说话不紧不慢，“你的眼睛很好看，生来就是多情，收获很多感情，可惜你一一拒绝，将这双眼睛的情感舍弃。”
“你的眉毛可能经常上挑吧，我看出了你的性格霸道，张扬不收敛，目空一切。”
“……偏生一张这样的嘴唇，又让人重新去迷恋你。”
“我想问一下，你想要情感吗？”
陆珋听出她话外说自己冷漠，一听到“情感”两个字，就想到了她。
“你指的是爱情？”
老婆婆沉默了一会儿，“也可以。”
陆珋没尝过滋味，回答她：“对，我也想要。”
他心直口快的回答，反复思考后又觉得不妥。
他眼神认真的看着老婆婆，“我……能要吗？”
陆珋能拥有这种珍贵的情感吗？
他奢求，也不敢奢求。
“你把手伸出来。”
陆珋听话伸出手，老婆婆看了他的手背，依着他手里的纹路画了一条线。
“怎么了。”
“你不信我们算命，又臣服于这双手告诉你的答案，说你不可能拥有爱情。”她点了点陆珋的掌心。
“孩子，你这么别扭，怎么可能会获得想要的呢？”
“如果……你真的想要爱情，就要放下一些事情，让它长出来。”老婆婆摸着手里那条纹路，手指慢慢推出去。
“你不信命，那你自己拼命的同时，也要遵守规律。”
“……有给才有还。”
陆珋想了一会，握紧自己的手，站起来，没说话。
掏出口袋把剩余的现金给她，上车走了。
“……”
“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