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者这一路上的焦急也缓解了几分。
金发的旅者看着满屋的画像愣住。
画中人皆是同一人——散兵。
“啊…时闻,这些画都不如你妹妹的那一幅画的好……唔!”小派蒙无辜地看向捂着她嘴的罪魁祸首。
时闻落笔的动作一顿,轻轻扯了扯嘴角,“…我也觉得,所以我在练习。”
当初他与散兵一同入画。如今那幅画中只剩他自己,他看着有些孤独,他想补回去。
他想要将碎掉的过往拼凑回去。
时闻瞥了眼自己的右手,叹了一口气,将毛笔放回笔架,终于将目光放到旅行者身上。
旅行者眼中有些担忧,轻声说:“你还记得散兵……对吗?”
时闻抬头看着挂满屋的画像,每一幅画像都是他的少年。
“当然。”
随后,他又问:“阿散做了什么?”
旅行者沉默,他在思考要不要将事实告诉时闻。
散兵进入世界树的身影是如此决绝,他又该如何向溢满悲伤的少年开口?
“但说无妨。”时闻微微笑着,他已经做好了接受一切答案的准备。
“……他进入世界树,抹消自己的存在……时闻……”旅行者望着安静的少年,语气里满是担忧。
他突然有些后悔来到沉玉谷了。
少年听到这句话后,一句话也没有说,就这么安安静静站在旅行者的对面。
旅行者知道,时闻是在透过他的眼睛去看那个狂傲的执行官。
时闻太过了解散兵的性子,他明白散兵进入世界树时的任何想法。
历史不可更改,自以为消除自身就能更改所有人的不幸……
“……真傻。”时闻微微歪着头,喃喃道。
他哪里是他的不幸,他是他用光所有的幸运才遇到的太阳与月亮。
可是他的太阳,他的月亮……把他丢了。
“……真可怜。”时闻将眼睛移向别处,收拾好险些决堤的情绪,挂起与平日无二的温柔笑意,看向旅行者,“给你添麻烦了,抱歉。”
“时闻……”小派蒙声音低下。
不要笑了,哭一哭吧。
“旅行者,你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吗?说不定我能帮助你呢。”
旅行者紧抿着唇,轻轻摇了摇头。
“你要离开了吗?回须弥还是启程去往枫丹?”时闻笑着说:“去枫丹的话从沉玉谷走更加便利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