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提瓦特,若说哪个国家有能够将其具现的能力,唯一的答案便是至冬——这个自五百年前便在全力备战的国家。
只有至冬可以。
凭借这份可以匹敌神火的武器,人类可以保护自己,于深渊之中窥见生机。
最起码,人类不再是只能依靠神明的婴孩,他的手上自此握有武器。
但在一切结束之后,手握刀剑的七个婴孩会做出什么呢?
犹如趴伏在桌上百无聊赖摆弄玩具的幼童,他将一颗圆珠放在建设好的轨道最高处,轻轻一推……
圆珠开始滚动,在轨道之上起起伏伏,发出沉闷的摩擦声;其在转弯处放慢,又向低处冲锋,直到速度越来越快,冲出预设好的轨道,撞向看不清的方向……
少年自纷乱迷眼的世界而来,好似已经预见由人类自己挑起的无端战火。
嘶吼、哀嚎、杀戮……自相残杀。
他亲自将潘多拉魔盒带到这个世界,童话已经接近尾声。
少年合上眼。
确实……他早已业障缠身,挣脱不得。
他紧握的手被人放在手心,一一掰开。
流浪者沉默地将少年的手合在掌心。
你的手有些凉,让他为数不多的温度为你暖一暖。
少年与流浪者对视,两相无言。
突然,一缕霜发插入两人中间,宣示自己的存在。
“……痛吗?”流浪者的瞳孔在少年的霜发上一晃而过,随后落入少年的眼中。
好像,每一次,他都差一步。
在少年的眼中,世间的一切与他之间仿似糊上了一层透明的膜,好像什么都很清晰,又好像什么都很模糊。
听懂流浪者藏在话语底层的疼惜,少年勾起一抹笑意,拙劣地模仿过去的弧度。
痛!
他快要痛死了!
他摇了摇头,笑着轻声说:“不痛。”
流浪者慢慢抬起手,小心翼翼试探着触碰那抹刺眼的雪色,又在触碰的那一刹如火灼身般迅速撤回手。
手指在两人间曲起,却勾不住流淌而过的往昔。
“他们会怎么做?”
七神会如何对待你?
他又该把你怎么办啊……
“在此之前,我早已做好觉悟……我会在彻底成为天理的傀儡之前死去。”少年握住流浪者悬在半空迟迟未落的手,“我不想成为无意识的傀儡……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