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家可归、居无定所的人才会被称为“流浪者”,母亲的眼神在流浪者和少年的身上来回转了几圈,“你背上的这位……难道不是你的家人吗?”
流浪者轻轻笑了一下,将背后的人背得更稳了一些,“是家人。我就等着他给我起新名字呢。”
起名字,是一个神圣的仪式。在寻常的家庭中,一般是父母为自己的孩子起名,给予孩子以殷切的期望与诚挚的祝福。但无论如何,一个人将一个名字赋予一个人,这两者之间就产生了特殊的羁绊。
名字,是新生的开端,也是羁绊的起始。
流浪者在等一个人醒来给他取一个好听的名字。
只是……他的少年没有如他期望中醒来——一直在沉睡着。
少年的死而复生与天理有关,这是无可置疑的。但如今天理……
少年胸腔中重新响起的心跳声让流浪者喜悦,而在补天之后少年每况愈下的身体又让流浪者生起愁思。
背上的昏睡者吐息并不均匀。听着耳边一声长、一声短,一声重、一声轻,流浪者都觉得自己从前渴求无比的心脏这回自己长出来了,还是砰砰跳得特别欢腾的那种。
开玩笑的,他的胸膛内依旧是空荡的平静,一点起伏都没有。
时希原本哭着闹着也要跟来,可是不巧,稻妻有人到访。
如今的稻妻除了八重神子则没了能主事的人,时希既然在外享有雷电家“姬君”的尊号,那么就必须承担起应有的责任。
于是,在将某个爱哭的妹妹打发给前来寻找姬君的稻妻官员,并接收时希“我一定会回来的”言论之后,流浪者就踏上了回璃月寻医的旅程。
流浪者每天都在祈祷,祈祷璃月那位医术听说很是厉害的白术没有因为灾难死去——特别真诚。
与这位年轻的母亲又经过几轮礼貌的问答之后,队伍又重新陷入寂静。
这道细小但坚韧的细线仍在天地的注视下缓慢而又坚定地行进着。
……
路程虽有惊险,但总归还算顺利。
当看到描述中的大山之时,人们喜极而泣。
巍峨连绵的大山给足了人们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