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迟仔细打量眼前之人,那青年军卒只不过十八九岁模样,只是按大玄国征兵发令,男子十五岁既需入伍,所以眼前的青年也是一员老卒,大玄近数年年未有战事,士卒服役三年归家,为何少年还能跟着公主一路前往大离,便有另一个原因:徐天策勾搭的官家小姐姓朱,名寻伊,两人钟情对方之后便难以自己,行了夫妻之时,这朱小姐不过一个多月便怀了身孕,眼看事情藏不住其父正要暗中拜访徐将军府,想让徐天策娶了自己这不成器的女儿,却被将军府一派的政敌知晓,在朝堂上说出来此时,杨进大怒立即便将徐天策下如昭狱,朱大人顾及颜面只好说女儿却非自愿,乃是被徐天策强迫,心道回去之后便把女儿送走,让她死在京城之外。结果朝上杜相独子自寻死路亲自下场上演一波不分敌我的胡乱攻击,使得杜相一派反被抓住把柄,之后文武争势那势头才降低了一些,以后徐器听闻朱家小姐有喜,赶紧去朱府之中商议此事,却是连门都未能进去,徐器不吃不喝在门口站立三日,朱大人只好开了中门迎客,终是让徐器将这儿媳妇带了回去,朱侍郎正室只生了个女儿,此时只有这军卒这么一个儿子,本来这青年军卒对朱家并无好感,只是他那父亲承诺会将他母亲提至平妻位置,因母亲可以过得更好,方才被安插进去去往大离的队伍之中,毕竟海神族占据的南边已无战事,而北境去了十有八九,九死一生,徐器人生之中第一次枉顾法令,时至今日已愧疚难当,方有这许多事情。所以青年人对有些事情,早已耳熟能详,不由惊喜不已,面上再是如何深沉也难掩多余的惊喜。朱恒跪地道:“我愿意拜先生为师,请先生成全。”彭迟一愣,立即笑着摇头道:“我们门派都有自己的传承之法,你我远远未到可以做师徒的境况。”军卒亦是一愣,随后立时不甘问道:“请先生告诉我。”彭迟不忍只好道:“我们宗门对自己弥留之际感知极强,所以那是我们才会去寻找真正的传人,现在的我显然并无死气沉沉之像,所以我是绝不可能收下弟子的。”转而利诱道:“不如我赠送你一百两黄金如何。”军卒摇头道:“能不能好好活着回去都尚不可知,在下定不会要那些身外之物,我请先生赠我不会被人夺走之物。”彭迟忽然闻声大笑起来:却是想起自己之前屋子的瓦片被时时打破,那时自己便想自己若是得一间不会被石头扔坏屋顶青瓦的房子该是多好,知道看到老杨头那一间四季分明的院子,方知梦可成真。既然已知梦成真,自当全力圆梦想,彭迟不由沉思。年轻军卒神色变化,一会是愧疚,一会是恐惧,一会确实悔恨,一会却是释然无挂。
彭迟对其多了几分感同身受,咬牙定了决心道:“你且先回去,分别之前我传你一部功法,我保证这门功法绝对不差。”随时拍了下朱恒肩头,不过一下依然将他内息血气了如指掌,朱恒喜极跪地道:“多谢大人,小人先退下了。”彭迟点头,朱恒退去。之后彭迟盘腿端坐床上,神魂已经沉去体内天地内,立身云端见山河,不由感慨道:只要手指一点便可破开云幕,实力只怕要提升一倍,只是毫无意义,反而让自己失去濒临绝境时的思考,心下推演其一门武道功法,武道与术法不同,术法行进方式有出无进,武道则却可绵绵不绝,若是以敌之力返还,那便是自己打自己,反而乃是最好的功法,彭迟却是不知南方有位忧国忧民的大儒写过几部英雄广为流传,其中便有一门功法如此,可惜却是反派角色所持,书中记载持功之人一生立志复国,结局成了一个疯子。彭迟自然不知。欲授之以渔,则必会得鱼,他自己也在思索功法,彭迟体内只有天地而无窍穴,却是山中可以养藏万物,当做窍穴之用。高山不怕水拍挡住海水结局只是两不相让,心道:若只是如此,绝非自己所想那般,若自己对上敌手第一步便要能抗住敌方之人施展功法真气,剑气,五行术法或是其他功法元气,自己荒云觉真自然不怕,只是平常武道修士,却是不行,真气霸道最终还是不如剑气和真气,哪怕可以力敌合体,只是大乘修士依旧可以一巴掌拍死,而且十境修士大玄国传闻也只有一个,勉强能敌合体后期,对上大乘依旧毫无还手之力。为何只是传说,彭迟其实听闻那时便有些想法:剑修可以和修真者同列高台,武道却是不能,一来武道修行急难,少有十境,更未听说有十一境修士存在,自然不配与两者相提并论,二来武道修士缺少可以镇得住场面的强者,一般人皆不会真的冒头做这个领头羊以免被剑修和修真者盯上,昔年的淳于国有三位武十楼,打算成立武道宗门,却被修真大宗南天门派出两个大乘修士给灭了宗门,因为武道修士一般的可以修行道六楼,在往上的便是天赋异禀之人,几十万武修的数量骇人听闻,山巅之人自然越少越好,而武十楼尤为可怕的一点便是寿元已达五百年,便是九层也不过两百年寿元。如此长时间变化太多,水了不知道会不会真有十一境武修,不过现在便有武十楼修士已经并不可怕,现在的武十境顶多与合体初期实力相差无几,正是历史上几次山上人清君侧所致,结局便是将一些高级功法毁灭或是自己收藏所致。一切正是高处风光无限好,岂容他们来涉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