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见光者,邪性十足。林珑,师洛一,颂善,月灵宫只看一眼心中便生此念,师洛一此时乃是几人之中实力最强之人,在站高处,更是一言可揽万语,几人等她盖棺定论,师洛一终于缓缓道:“这深渊之内,有东西,而且太过幽深,我也不能探到底,而且有什么东西在遮蔽其中物事。“彭迟骇然道:“不会吧。”自知师洛一不会说笑,他立即内视深渊,依旧空无一物,深渊深不见底,因为根本武无底,眼见彭迟疑惑不解模样,师洛一忽然掩唇轻笑,那眉目如画,那神色狡黠,彭迟恍然苦笑道:“竟然骗我?洛一你怎么也这样啊。”一行人莞尔,便是允初,彭白,和桑皆同众人,欢心发笑。师洛一笑道:“我就不能骗你吗?不是说男人就是给女人骗的吗?”温柔如洛一,此刻理直气壮,却俏皮可爱。看到彭迟不生气,师洛一又道“这个深渊感觉有些邪性,却没有大碍,进入其中的东西出不来的。估计永远都出不来的。”师洛一之后将自己因果成线测量深渊只是一一道来,那些因果只落入一寸,便不见踪迹,不知所踪,而彭迟身上没有一点因,不会结半点果。彭迟心中一动,心中有些想法如一团乱麻,需些时日,仔细梳理。于是接下来,几人依旧留在那家客栈,只等彭迟理出头绪。
师洛一几人因彭迟闭关在此,每日除带孩子,却也无事,于是延续之前,在城中铺子捡漏,几人皆是乐此不疲,也为下一站提前做些安排筹谋,如此过去数日,城中环境,人情大致知晓,便是林珑,月灵宫和颂善无需师洛一指点也看得出此处因果汇聚何人身上,之前六十年前,有一个老妪逃难至此,在此定居,后来她的女儿也来此陪她,孤儿寡母的便被一些青皮不怀好意的盯上时常被欺负,那女子清洗晾晒的贴身衣物,经常莫名不见,甚至还有青皮堵在门口调戏少女,动手动脚,毫不避讳是否光天化日,是否众目睽睽,再有就是一个男子说来极巧也是从外地来此城内居住,后来娶妻生了儿子,之后男子和其妻子病逝只剩下那孩子自己一人独活,无依无靠,无钱无势,这孩子自是也在被欺辱的行列之中,还有一双兄弟,林林总总九人,落在几人眼中人人软弱可欺,结局似是如此,有些人就是奴才命,连反抗都不知如何写,有的人却是虎落平阳,一时被犬欺,而不会一直被犬欺,几人演的太像,其实便是师洛一真知几人就是幕后黑手也心生动摇,看着那小孩子被两个青皮扔到猪圈之中,喝令他和猪同吃,几人气的便要出手,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那些个欺人太甚之人,终是师洛一强行阻止,这些人才是最可怕的,自找罪受,大道成是,灭绝心魔,斩尽苍生百万灵,第一日一家围坐一桌,哪怕满桌珍馐,道道佳肴,除去几个懵懂稚童谁也没有心思,秀色可餐,恶景无欲,之后几人没事也愿怎么去街上,道道处处皆是几人因果,不做什么,听多了也会落入其中。月灵宫百无聊赖这日出去一小会便脸色不善返回,林珑上前问道:“师姐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月灵宫道:“出去就是几人消息,说他们准备下一年搬走,离开这个是非地。”林珑心直口快道:“如此不是和好吗?”猛然之间,觉出不对,几人在此居住少说数年以上,积累的因果庞大,为了些无量因果,经历万般辛苦,种种磨难,岂会这般轻易,师洛一此时道:“看来他们是想在走的时候收网,将整个城的人全部以西陆那边的法子,全数献祭,那是不关只人而已,万物不存。”最后深深一叹道:“几人所谋者大啊。”颂善笑道:“不过注定竹篮打水一场空,只是别将我们卷入其中即可。”这段日子他和几人同进同出,看见此处许多人事相关,没有一件让她舒心,反而是恶心事,腌臜事一大堆,更亲见官府众人无法无天,成了一地最令人厌恶之人,早已失望透顶,心想走前定要去书一封,让父皇惩戒这些无法无天,高高在上的硕鼠,离得远了还真忘了,到底自己一身权势何人所给,心中因而也对几人更是厌恶。
颂善问道:“他何时才能醒转。”师洛一知其心意,安慰道:“该是很快吧,毕竟深渊这样的神奇,我也没有真正见过。”颂善对此十分好奇,将心思放在此事此物之上故而不在提及其他,师洛一道:“此次估计他会闭关一年多吧?”颂善惊道:“这么久吗?会不会耽误安临的谋划。”师洛一叹气道:“此事我也说不清楚,若是觉得闷,不如就去别的地方走走看看,这天下总有让人赏心悦目之人之事。”颂善答应于是离去,却久久未归来,师洛一有其因果线索,知其所去之处,西边之地,顺便也路过了远山国,哪里才是人间地狱。安临足足等了数月才在临安城中见到颂善,只见孤身一人,没有一众跟随,安临神色失望,依旧领着颂善入府,两人相对而座,没有主上客下,相对无言,其实安临在等颂善回答,颂善有些愧疚道:“我来时他在闭关。”安临点头道:“当初他不过几天就练成云龙变化之功,若是此次修行需做闭关,那此次可能会惊天地泣鬼神。所以让你前来?”颂善道:“我是自己来的,一路上我看到了很多人和事,这天下没有想象的那般好,只比我们想象的不堪。”安临若有所思问道:“杀人了?”颂善点头:“这一路杀了数百人,每一个都该杀,每一个都罪不可赦。”安临点头,随意道:“有个皇帝从石井百姓之中一步步走上黄台,终其一生杀了百万人,这些人皆是该杀之人,所以那位皇帝所为,后世无恶名,而是霸气文章。”颂善道:“这位陛下你自小就和我说起,我现在依然记得。”安临道:“那就不要心存不安,既然该杀为何不能杀,既然该死何不送其去死,决不可和稀泥,一边想杀,一边不欲。”一字一句金玉良言,心中两想本是矛盾难解,此时一方得天时地利人和,气势大盛,一方一泻千里,不见厮杀之中精彩,神人各自退去,颂善抬起头,眼神坚毅,现在想来,之前所行,绝无后悔。安临见此放下心来道:“既然如此,你边去明晁城坐镇吧,那里是人族和海神族的接壤之地,因为那血海,海神族躲进具水之内,不过一些邪修一直盯着他们,所以时不时会出手击杀,导致海神族极为仇视人族,而那里被之前的三宗,岁月山,恒华殿,通乐宫驱赶了大批凡人,目的不得而知,一些小喽喽什么都不知道,搜魂也是一无所知,你此去便是保护好那些凡人,还有震慑住海神族和那些邪修,现在山下人的民心已经转向我们,此时好事,要做长久打算,而非无根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