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的小池塘,当时说是活水,实际上就是死水。
这几日天热,堆在院里生出了恼人的蚊虫。
找人清理还要几日,青窈直接在庭院外面的空地上搭个石桌子和板凳。
傍晚,让疏雨给放两盏明灯,就在这里拨弄算盘算账。
顾时蕴归家来,就见门前女子墨发松垮挽着,一手拨弄算盘,一手拿笔书写。
她那院子里这几日尽是声响,不知又在搞什么。
顾时蕴在远处站定两息,竟然只有她身旁的小丫鬟注意到,瞪着他示意他远离。
那女子连头都没有抬。
顾时蕴直接上前伸出手。
疏雨上前阻拦,
“喂,你干什么?”
青窈抬头就看见男子一双手伸过来。
她美目直勾勾的看着来人。
顾时蕴朗声说:“楚小姐这几日都在院中装饰,噪音太大,实在影响鄙人休息。”
他手又往前伸,索要之意太过明显。
疏雨直接推开他的手。
青窈缓声说:“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白日出门读书,我能吵到谁的休息。”
顾时蕴一笑,“阿罗年纪小浅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谎话。
白日里,阿罗还扒在墙头看院子里工人做活,和她的护卫混科打岔。
青窈直直看他,男子也礼貌回视。
一人站立又伸手,一人端坐仰头。目光相对,无声的火花擦过。
晚风吹拂,一缕碎发遮面,青窈抬手捋到耳后。
“很少见顾公子这种人。”
青窈合上账本,轻声叹息。拿起一旁的团扇轻摇。
气氛一时沉寂。
听到她微不可闻的叹息,男人面色不显,内里一下咬住舌尖,阵痛意恍然惊醒他混沌的头脑。
他不是没干过这种事。
唯独这一次在她面前有种难堪。少女的眸子像透亮的一面镜子,里面倒映他丑陋穷酸的脸。
他真是脑子抽风了凑到她面前。
顾时蕴低下头,伸出的手颤动一下就要收回。
一把吊着玉坠子的素白色团扇被放在他手上。
“十日后,商街二三道街交口处一家铺子开业。顾公子拿着这把团扇能去任意换五匹布料,或者是布料对应价格的银子。”
顾时蕴的手一顿。
青窈笑着说:“幼年我在江南开店,家中多阻拦不予我银两。一文钱都是金贵的。”
“望能解公子些许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