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蕴抓住飞来的纸飞机,眉眼带笑“楚小姐何必打趣我,在下一白丁罢了。”
“既没有府中人尊贵家世,又没有楚小姐家财万贯。”
青窈直白的看着他:“你想和我说什么?”
顾时蕴起身踱步到围墙边上,看着这棵茂盛玉兰花树下的少女。
夏日天热,她的衣裙轻薄,领口到手臂处的衣物只是一层薄纱,隐约可见玉臂。
日影透过玉兰枝,她的裙裾仿佛朝霞的幻境,粉蓝二色自腰间流淌而下。少女的唇色鲜润,将满树白玉兰映得失了颜色。
男子无声滚动下喉咙。
“一个消息。”
他轻声说:“顾某用一个消息,和小姐换些黄白之物。”
树上的青窈笑了出来,珍珠耳坠随笑声轻颤。
她换下姿势,更舒服的靠在树的枝桠上,“顾大学子当自己是什么?一字千金的文豪吗?”
这人实在讨厌,两句话不离银子。
顾时蕴拱手行礼,他抬头无奈的说道:“家中贫困,望楚小姐能理解顾某。”
“理解不了。”
青窈素手折下一枝花,洁白的玉兰花勾在她手中,“本小姐这辈子就没贫困过。”
她看着树下的人。
男子一身素白衣衫,长身玉立拱手站在下面。他墨发束得齐整,日光掠过他眉骨至下颌的弧度,恍若工笔描摹的寒山孤月图。
“说说你的消息吧。本小姐今日心情好,能赏你一点。”
后面的阿罗震惊的看着这一幕。从少爷扔纸飞机去隔壁就怪极了。他何曾见过少爷这番作态?
楚小姐说这般顽皮话,他也不生气。甚至还带着些许的纵容与宠溺?
顾时蕴仰头看少女,平静地说:“陈伊很怪。”
“传说有精怪夺舍,也有人梦回前世。顾某怀疑陈伊是后者。”
“你说什么?”青窈停住手中摇晃的花枝。
顾时蕴接着说:“今日宴席后,陈伊私下来找我。说要资助我,肯定顾某未来定有一番作为。”
他嗤笑一声。
平日里眼高手低、从不看他一眼的人,怎么可能一夕之间改了秉性?言语那么笃定,真当自己是算命的吗。
青窈想陈伊的事。近来得到消息,大小姐又与侯府重归于好,稳压陈夫人二小姐一头。
如果说是重生,还真是有几分可能。
只是没想到这个顾时蕴竟能看出来。
“没想到顾公子苦读圣贤书,思想竟然如此开放。”
“那是自然。”顾时蕴毫不谦虚。
“陈伊暗害于你,讨好于我。看来我们以后比侯府强多了。”
青窈一时间沉默。这个人怎么能这么厚颜无耻?
顾时蕴心想,蠢人就是蠢人。若他是陈伊知道以后的事,一定紧紧抱着青窈的大腿。何必愚蠢的要针对于人。
她以为使那些手段能阻止楚青窈?不,青窈的铺子口耳相传,浮光锦人人赞美。
再怎么变脑子也没变,真是蠢货。
“顾公子告诉我这些,我确实很吃惊。不过,无论陈伊怎么回事,都与我无关。”
青窈将那花枝别在手中,打量着下方的顾时蕴。他告诉她这些,就单单是为了银子吗?
“确实与楚小姐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