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平的纸卷上是刚刚才落笔绘成的佛木塔斗拱机关图。
“这才是真正的释迦塔图纸。”黎昭昭自言自语道。
在她的回忆之下,画出来的图纸分毫不差,只是笔触稍显稚嫩凌乱,但总体上是不变的,最后达到的效果还不错,缜密精巧,也不枉费她连日赶出来的辛劳。
收好笔墨砚台,将诗洗里的残墨倒干擦净,她又反复检查了好几遍,确定没多动了赵衍案上别的东西,这才悄摸摸卷起图纸蹿出了书房。
寻思着如何进行接下来的事情,黎昭昭揣着图纸,想得认真,刚一出门却被截了个满怀。
门槛上笔直投下一片影子,停在她脚尖前,赵衍浸了浓墨般的深黑长袍便堵在了门口,廊檐下光线灰暗,他身侧的广袖逆光浮起,带了一缕凉风扑到她面上。
黎昭昭心头咯噔一下,这老狗贼从哪儿跑出来的!
“!!!”
她将手若无其事地背到身后,目光瞥向别的地方,不慌不喘,淡定得很。
赵衍低眉看了她一眼,什么话也没问,越过门槛径直走到廊檐后去了,就好像穿过一片空气似的。
“世子爷,马车已经备好了。”几个身影跟了上去。
出现的突然,走得也突然。
尽管不过一瞬,但赵衍那一眼之中淡漠的审视,还是看进了黎昭昭心里。
这无疑很伤她的自尊心,仿佛不明不白蒙受了冤屈似的,让人心里无故难受。她一没偷鸡,二没摸狗的,他摆出这么一副冷冰冰的臭脸,是个什么意思。
“随你高冷去,本姑娘还不伺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