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片子这是怎么了?”姬如晦想上前探探黎昭昭的气息。
不料赵衍先一步横在他身前,将小丫头揽进了自己怀里,言语轻缓道:“逃犯在即,不劳姬大人看顾本世子的人。”
他将手放在黎昭昭额头按了片刻,冰雪般的面容忽而一动,立即抱着她起身,连马也没上便径直走了。
“他的人?”
姬如晦望着赵衍的背影皱起眉头,对他的态度很是费解,一个小丫头片子而已,至于这么藏着掖着么。
况且还是个熊孩子,野得要命。
然而转念想起黎昭昭那张娃娃脸,又觉得合乎情理起来,那丫头一看便知日后必定能出落成个美人坯子,现在先捞在手里养起来,也是不亏的。
要是能把那丫头从赵衍手里抢过来,自己养着,不知道会不会更好玩呢?
姬如晦默了片刻,等南阳王府的人都走光了,方才吩咐手下道:“带上谢昭的尸体,准备进宫面见陛下。”
一干人等随即将一地的血渍处理得干干净净,半点儿痕迹也没留下。
将军府的人尽数离去后,整条街道终于重归于静,皓月当空,照得崇京城都陷入了沉眠之中。
唯独一处小院里,还亮着一豆灯火。
里头摸摸索索寻着油烛的布衣男子,正是张俭。
他伏在书案前,一寸一寸地扫过黎昭昭留下的图纸,描绘着纸上的套嵌式斗拱,目光从震惊不已到赞叹称奇,最后化作了一声激动万分的低呼。
“巧夺天工!真是巧夺天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