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里啪啦一阵响,几粒棋子甚至崩到了赵宣誩身上,他的视线顺着跳跃的棋子往下,又转回到黎昭昭脸上。
秋日弥足珍贵的阳光被云层淹没,院子上方的天空阴凉下来。
黎昭昭原本灿烂雪白的面庞也被覆上一层阴翳,双眼灰沉沉。
赵宣誩一言不发,冷着脸抬脚离去。
仆妇上前扫地,黎昭昭呆坐了会儿,蹲下身把棋子一颗颗捡起来,手里的棋钵沉甸甸的,光滑如镜的釉面上映出她的影子,被裂纹分碎成几道。
她移开视线,面前是一格格菜畦,里头绿油油的芸豆长了半人高。
但由于阳光不足,豆荚细瘦伶仃,黎昭昭摘了一小条,里面的菜豆同样小得可怜。
她不明白这有什么意义。
菜豆是用来吃的,又不是用来看的。
丢了豆荚,黎昭昭忽然顺着藤架看到几点零星的紫红色,她伸手拨开芸豆丛,几株麦仙翁和杂草丛长在一块儿。
黎昭昭转头看了眼聋哑仆妇,想告诉她除掉这几株毒草。
聋哑仆妇还在收拾地上的残渣,黎昭昭便打消了叫她的意思,自己钻进去把草拔了,紫红色的植物被她握在手里,鲜艳的花萼倒映进瞳孔中。
黎昭昭看了看旁边那个仆妇,迟疑了一下,将毒草塞进嘴里,嚼了嚼吞了下去。
麦仙翁的毒性后半夜渐渐发作,黎昭昭疼得从床上爬起来摔倒在地,最后在一阵剧烈的耳鸣声中失去意识。
赵宣誩急匆匆赶来时,便看到吐得满是鲜血的床榻,黎昭昭昏迷着,口鼻里还在不断溢血。
“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