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实在没有别的东西了。
要是小时候,她肯定舍不得这块爹爹留下来的寄名锁,但想到方四以身犯险引开追兵,黎昭昭便觉得这不算什么。
方四知道这是黎昭昭的谢礼,不肯要:“我们怎么能要您的东西,接您出来是世子爷的安排,没有我刘副统领的兵马也要上山了,只是刘副统领怕世子和太孙殿下闹得太难看,才叫我先上去带您下山。”
“如今您倒拿东西出来,真是折煞我们了。”
方四想把小孩脖子上的寄名锁解下来。
“这是给他的,又不是给你的。”
黎昭昭站起身,走到一边:“说起来你有妻子儿子还去冒这个险,这份忠肝义胆不是谁都有,和命相比,一块金子做的寄名锁真的不算什么,你总要让我找个法子表表情义吧,不然不是显得我很刻薄。”
方四顿住动作,神色很是感动:“方四谢过姑娘。”
黎昭昭感叹,虽然方四已经二十岁,但好像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单纯善良,她看了看周围的药架:“你还会医术,好厉害。”
“厉害算不上。”
方四抱起孩子道:“只能勉强解些疑难杂症而已,要我说还是学一身功夫傍身的好,只可惜我已经没机会了。”
黎昭昭嗅了嗅药架上的甘草,方四猛地想起来:“我怎么把最要紧的事情忘了!我这就去给你配清除余毒的药方。”
黎昭昭第二日午间到了家,一进门家里上上下下的婆子和丫鬟全都疯了,扯着嗓子奔走呼号:“小姐回来了小姐回来了!”
原本躺在床上满脸病容的楚夫人猛然坐起,急匆匆往外跑。
月儿第一个冲到黎昭昭面前,拉着她的衣角直哭:“我这就差人告诉二爷,小姐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