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重阳包扎好了伤口,回到薛府,又换了身衣服,避开旁人的视线偷偷摸摸让人给宋郁递了帖子。
秦皓不信薛重阳,但薛重阳说的确实有理,老鸭也证实了苏月身份,且薛重阳以死明志,让他开始陷入怀疑中。
秦皓在书房待了整整两日,最终还是沉着脸让人备马,做了伪装进大牢。
诚如薛重阳所说,刑部是太子的人,只要苏月进了大牢,定然少不了刑罚,就算他开始时常让人去看望他以表重视又如何?
太子的人谁会给他面子,保不齐他前脚刚走,后脚他们就把准备好的刑具都用在苏月身上。
可若是苏月真的和太子党不清不楚……
那他回了刑部,不就是和回家一般自在?
南疆若是真的成了太子的后盾,他还拿什么和太子争?
秦皓披着黑色斗篷,斗篷上连着帽子,把他整个人都盖在黑色下,与夜色合为一体。
他进大牢并不容易,得趁着狱长换值,买通狱卒悄悄进来,待不得太久。
秦皓蒙着脸,狱卒看不清他的模样,挺直身子在前面走,到了一处牢房前开了门,冲秦皓小声说道:“大人快些,我在外头等着。”
秦皓点头,没应声。
和旁边的牢房相比,苏月的牢房干净明亮了许多,甚至还有桌子凳子,桌上还备了酒菜,秦皓不留痕迹地皱眉。
苏月背对着坐在草席上,对进来的人视若无睹,没有半分眼色。
“苏月。”秦皓开口叫了一声。
苏月猛的回头,看来人是秦皓,瞬间浮起了笑脸,站起来快步走到秦皓跟前。
“王爷?!”
苏月头上的流朱都被摘了,一头乌发直接散落在背后,平添了一份破碎柔情。
他没秦皓高,抬头看着秦皓,许久后扑进他怀里,双手紧紧搂着他的腰。
“王爷,你是来接我回去的吗?”
秦皓不动声色地拿开他的手,坐下说道:“王府已经被金吾卫圈禁起来了,本王出来一趟不容易,大牢都是太子的人,本王很快就要走了。”
苏月眼神暗下去几分,随后不知想到什么又一瞬间明亮起来,笑嘻嘻地说:“王爷冒险是为了来看我吗?”
秦皓面无表情,语气平淡地开口:“本王今后是该叫你苏月,还是拓跋卓?”
苏月脸色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后被不可置信取代,他看着秦皓,语气突然激动起来:“我不是拓跋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