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煊从来不是个以德报怨的人。
薛贵妃害死他母亲,秦皓要争夺皇位,他们之间本就要不死不休。
秦煊赢了才能活下来,若这局他输了,那他也只有死路一条。
宋郁如往常一样上朝,小皇帝端坐在龙椅上。
秦殊如今收了性子,不再像小时候那般吵闹,越长大就越发沉稳安静起来。
只是怕宋太傅这点还是没变。
宋郁心里都纳闷,真的奇了怪了,明明他从未对秦殊冷过脸,为何秦殊这孩子从小就怕他。
“皇兄,你以前也是这般被太傅逼着写策论的吗?”
秦殊拉着张脸,趴在案台上看着跟前密密麻麻的奏折:“皇兄~我好累呀~能不能不写啊?”
秦煊坐在一侧,抬手敲了敲案台:“陛下说话要以‘朕’自称,不可用‘我’。”
秦殊闻言撅起了嘴:“现下都没外人,有外人在我就不会这么说。”
说完又道:“皇兄,带我去骑马行不行?去练武场打武射箭蹲马步都行,我真的不想写策论了……皇兄……”
秦煊也爱莫能助:“以前先生一日要我写三篇,如今对你已经是很仁慈了,一日才一篇你就这样,你若不好好写,等下被先生罚了我可不管。”
秦殊直接把脸埋进臂弯里,又想了个鬼点子:“那你帮我作证,就说我写完了给你查阅,不小心让烛火给烧了,行不行?”
秦煊都还没来得及摇头拒绝,秦殊就又开口:“皇兄若帮朕这一次,朕就把南郊山那口温汤赐给皇兄。”
秦煊闻言眼睛一亮,但还是没开口。
秦殊心急:“太傅这几日早起贪黑授朕诗书,朕感念太傅心血,恐太傅累病,特许太傅休沐几日,皇兄若无事,可与太傅一起去泡泡温汤。”
“咳咳……”秦煊嘴角的笑容比大弓还难压,语气都欢快起来:“既然陛下如此体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秦殊就知道皇兄定然受不了这个诱惑,趁热打铁说道:“那这策论……”
秦煊给了秦殊一个放心的眼神:“方才我看陛下的策论,一时失神给烛火烧了,真是可惜了这篇文章……陛下写的可好了……”
“那皇兄和太傅去散心的话,去几日?三日够吗?”
“你放心,我保证太傅一定不会给你留任务。”
秦殊这才笑了起来,“嘿嘿嘿”傻笑了几声。
就在这时宋郁敲门进来了,向着秦殊微微拱手:“见过皇上。”
见兄弟俩面色都露着愉悦,不禁问道:“什么事这么开心?”
秦殊见宋郁进来就坐直了身子,端的是一个沉稳冷静,暗里却使劲给秦煊使眼色。
秦煊收到,笑着说:“皇上说先生给他布置了策论,冥思苦想了许久,好不容易写完,我想看看皇上写的如何,结果稍没注意让暖炉给烧了,我正笑皇上要重写一篇呢。”
秦殊前面听的差点要忍不住笑,听到最后一句却突然愣住了,差点没憋住直接冲上去捂住秦煊嘴巴。
大傻春!你这是在说什么!我不写!!!
秦煊给他使了一个“没事”的眼神。
果不其然,宋郁听了随后就说:“既是意外发生也没办法,陛下不必再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