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纷纷退居后位。
苏络听到名字,抓着盛月兰的手,面上尽是骄傲:“是云舒!”
“是啊!也不知道云舒第一个上台会不会紧张……”
幕后。
苏明霁一身白色西装衬得他身形欣长、如松竹般挺直,白嫩宛若春笋的十指抽了抽领带。
本就好看的脸庞,因为化妆后更加俊美无双。
苏明霁调笑道:“紧张吗?”
盛云舒站在他的身边拿着小提琴,一身黑色鱼尾裙衬得她的肌肤雪白,挽起的头发在灯光的照耀下更加柔亮,精致的脸颊因化妆更添冷清的意味,恍若屹立在雪山顶上的神女,永不妥协。
“不。”
“好,上去吧。”
苏明霁走上舞台,坐在钢琴凳上,调了调钢琴凳的高度,踩在踏板上,仰着头呼吸,调整好自己的情绪。
盛云舒紧随其后,站在他的不远处,深吸一口气后,将小提琴搭在肩膀上,闭上眼。
准备开始。
苏明霁手指缓慢地弹了几个琴键,钢琴随着琴键悦动,旋律悠扬整场。
盛云舒拉动小提琴弓,琴音与琴音混合流转。
优美的声音因为旋律过于平淡,反而无法引起所有人的共鸣。
苏明霁和盛云舒忽然顿了一下,睁开眼后,眼底里是令人无法忽视的坚毅和果决。
盛云舒左手捏着琴弦,右手拉动一次弓后,忽地加快手速和力道,仿佛要将一切愤懑和激情宣泄出来,宛若在沼泽里挣扎的求生者,追求那一丝令人渴求的光。
苏明霁不甘示弱地紧追其后,手指在琴键上迅速悦动,不停歇地弹奏音乐,手指越发用力,脑袋随之摇摆,他的眼神不断追逐按在琴键的手。
手指不受控制的在琴键上宣泄怒火,控诉命运的不公。
两人的琴声仿佛角逐般,怒火不断攀升,吞噬整个会场。
原先感觉无聊的观众,此刻被他们的琴声吸引,不受控制的沉沦在其中,撩动着观众的情绪。
拉完最后一次,他们的手速放慢了下来,逐渐柔和,却掺杂着——
绝望。
好似对抗命运失败的绝望与陷入无尽的懊恼中。
令会场上的人不自觉感到难过。
就在他们以为要结束时,盛云舒猛然睁眼,手速比以往更快,不甘心的眼神盯着小提琴,汗珠从她的额头落下,顺流脖颈,手臂上的汗水落到手肘掉下那一瞬间——
她的手速不断提高,似乎要冲破那个限制,抓住想要的光,为之反抗,为之歌颂。
她的全身因为拉动小提琴弓而不断调整姿势,整个身体不断随着旋律晃动,只为了用力反抗那所谓的“命运”。
只为了心中的人——
为重要的人博取属于她的幸福。
苏明霁的手指快如残影般在钢琴琴键上飞速舞动,那一个个音符不断传响属于他的执念,他可以为了这个执念豁出性命,在所不惜。
他们都有共同的目标。
看似两人在打架般疯狂弹琴、拉琴,实则在背地里,两人的琴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
最后,化为平淡。
这份平淡似乎才是他们想追求的——
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