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隐宗?”
郦桂梅歪了下头露出一丝疑惑的表情,邹开南哈哈大笑道,“这说来也是件趣事,哈哈。之前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名字也不雅致,门派内的弟子们修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心法功法,占山为王欺凌弱小。恰巧我们同行几人路过,想的为当地百姓除一害,就把这淫贼窝给端了。当时我那老大哥,也就是我们现任宗主就说,‘我看这地方山清水秀的就很好嘛,不如我们自己建立个门派,把这地方的弊病医一医,各位觉得如何啊?’”
邹开南似乎回想起开心的事情,眉开眼笑地继续说道:“我们都觉得他说得很对,但大伙又都没什么银钱,我算是其中最有钱的了,可就算我把身上的钱财全拿出来,也不够开宗建派的,宗主就说,‘何必那般麻烦?这儿不就有个现成的,把它改造改造就好了啊!’哈哈,大伙一想,也对,就是这原来宗门的名称和名声都不太好,还是宗主让大家安了心,我现在还记得他叉着腰站在石墩上说,‘哪那么多弯弯绕,你们呐,就是想的太多做的太少。这名字不雅致,改个名就好,至于名声,那不还是看之后我们做什么吗?我们做好了,它名声自然就好,我们做不好,那名声自然就不好,对不对?’哎,我的这位老大哥,他的想法我们是每一个人能赶得上的。”
“他说改名字也不用那么复杂,就取原来的音,换个字,那意思味道就大不一样喽!这时就有人觉得‘欢’这个字也不好,有些俗,哈哈,这下老大哥不高兴了,反问那人什么是俗,什么是雅?农民百姓是俗?王公贵族那就是雅咯?他说‘欢’这个字就好得很,妙得很!‘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这写得多好,我们应当更进一步,要欢,就欢天下之生灵,不过这第二字确实不太好,用迎接的迎吗,欢迎宗,这听起来不够稳重,用赢的话,是不是太直白了些,盈还是影,嗯,感觉都不大好啊!’”
此时邹开南紧皱眉头,模仿出一个沉稳老练的男子语气,好像真的在思索什么,口音有些重,语调有些急,好似要把当时的场景给复现出来,看得叶直和郦桂梅顿时感觉身临其境,都对这位宗主莫名感到一丝亲切,同时也很为他着急。不得不说,邹开南极具表演表演,虽然没有任何妆容,他却表现得很自然,不仅语气语调模仿到位,甚至不知不觉间已经将轮椅变作了腿部支架,加上了身体动作,在小屋内尽心表演起来。
双腿叉开站得笔直,一手反叉腰,头微微昂起,另一手在唇边摩挲,又仿佛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接着他把手拿开一段距离,长呼了一口气,一边拍手一边笑道:“有了,有了,这个字好,这个字好!哈哈!”
叶直和郦桂梅伸长了脖子,两人看着邹开南四眼冒光,都很想知道是什么字。邹开南是一点架子都没有,继续表演模仿道:
“隐,恻隐,隐蔽,探赜索隐!咦?这不是和我们很相称吗?哈哈,那李大诗人说过,‘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我们就叫欢隐宗好了,欢天下之生灵,隐不世之功名!当然此处隐的是上朝做官的那种功名,帮助民众解决困难的功名还是要得,扫除压迫剥削不公的功名还是要得,还要大加宣传!这样我们的名声不就好起来了?各位要是没有意见的话,我们就是欢隐宗了,好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