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嘉没有贸然相信,只问道:“你不是收到翔中同志的命令去了南京吗?”
“我是收到凌月同志的命令,保护乔助理去了南京。”
闻言,张嘉才真正松了一口气,收起枪口。
王建国一进来,便见凌月从床底下爬了出来,他呲着一口大白牙笑着行了个军礼,喊道:“凌院士,翔中同志让我来接您回家。”
凌月整理一番衣服,打趣道:“来得真快啊,你们。”
王建国嘿嘿一笑:“翔中同志一早就让我们守在这附近,刚刚是这院里的人直接过来的,我们没拦住,一听到声音就围过来了。”
“抱歉,让您受惊了。”
凌月摆摆手,受惊倒是没有,早就做好准备了。
“什么时候回来的?”
“年前,翔中同志秘密让我回来的,我从回来就在这附近待着。”
王建国与张嘉一前一后将凌月护在中间出门,离开住了两年多的大院,只见大院比来时衰败了许多,门上的红漆掉了不少。
“凌院士,先上车吧,翔中同志在故宫等您。”王建国拉开车门,等凌月上车后坐在副驾驶:“大姐本来想来接你,不过想着这里还有些漏网之鱼,不安全,就没让她跟着,现在应该在做饭等你回家了。”
凌月看着车窗外,耳朵里听着王建国絮絮叨叨的话,情不自禁的带上笑来:“真好。”
几人一听,大笑起来,一时间,车内心情一松。
“你回来见过唐大哥了吗?”
好不容易活跃起来的气氛瞬间凝固,就连没有一点消息的张嘉也不自觉的看向王建国。
王建国闭上喋喋不休的嘴,不知道该怎么说。
凌月放下的心瞬间提了起来,若是安好,怎不可言?
最后,王建国低着头,嗓子如同系上一根绳索,紧得发闷:“唐大哥,唐大哥他为了逼真,身中三枪,在,在雪地里流了一地的血才将文件交出去。”
“那些人还想将唐大哥带走,但是被我们的人赶到,救下了唐大哥,留了个对方的头带着文件逃走了。”
说着,王建国眼圈红了一圈,声音也越来越小。
众人听了王建国的只言片语,就能想象到当时的情景。
在那些人精神折磨中都没有留下一滴眼泪的两人更是紧闭嘴唇。
凌月尝出一股咸味,她抹了抹鼻尖的泪水,哽咽道:“然后呢。”
王建国“呼”的长出一口气,让喉咙中的压迫感少一些,继续道:
“当时距离医院太远,失血过多,大腿小腿都中了一枪,胸口也中了一枪,等送到医院,抢救了很久,最后命倒是回来了,但还是,还是没保住受伤的腿。”
王建国将知道的说完,车内安静下来。
张嘉红着眼圈,看向认识唐南城最久的凌月。
只见凌月侧着头,歪歪靠在靠背上,闭着眼,眼角划过的泪痕落在青丝上。
她没出声,车内所有人就像按下了暂停键,安静得可怕。
“凌院士!”王建国回头,想安慰一句,便被张嘉的眼神制止住。
这个时候,不说话更好。
语言上的安慰,没有一点用处,凌月比他们想得更强大。
良久,车停到故宫门口,高高的台阶跃然进入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