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上车人员的增多,车里更热了,那股子腥臭气味越发的大了。
重新回到这个环境的秦不易,难受的以袖掩鼻,不知道是哪位的大脚丫子咸臭味儿格外浓,真的是太难闻了。
作为一个农村出来的人,真不是他娇气不适应,实在这人味太重且不知道收敛。
仅仅忍受了好几分钟的“毒气弹”,他就觉得比忍耐了几十分钟甚至几个钟头还要久。
整点到,乘车售票员还站在车下不停的揽客,没有要上车的样子。
客车也没有启动。
车中间着的一个短发的壮硕大哥忍得不耐烦了,哗的一下打开车窗,冲着外面的售票员大喊:“到点了,该开车了吧!”
车下那瘦小的花衫售票员懒洋洋的趴在车站的售票室的背面窗口,头也不抬的随口应付着:“马上,马上。”
车上坐惯了的熟客都清楚,这个“马上”绝不可能就是真的马上就好。
足足一分钟过去,这大哥再次催促,售票员还是回道:“马上。”
见那售票员双脚生根钉在那一样,短发壮汉额头青筋跳了跳,恼火的再催:“热死个人,麻烦你能不能快点啊!”
这次花衫售票员透过售票窗,扫了一下大厅前面和门口,见没有新乘客进站,懒洋洋打开水壶喝了一大口茶水,总算动了身。
他转头慢慢走过来上了车,开始一个一个的清点人数。
见到这即将开车的好情形,车上热得难受憋得辛苦的众人,脸色一下舒展开来,神情瞬间轻松了很多。
花衫售票员一边点人头,一边提醒:“买了票的拿出来让我看下哈,没买票赶紧到我这里补票。”
待他点完人头,补完票,再重新清点好人数,已是几分钟过去。
花衫售票员点完人头之后,又开始嘀咕:“怎么还有人没来,拖拖拉拉的,总是晚点,我去催一下哈。”
嗒,嗒,嗒。
他边说边转头,踩着双透气式多孔皮鞋发出响亮的声音是。
用比上车时快上一倍多的速度利索的又下了车,穿过车站大厅继续去前面揽客去了。
“嘁……”
经验不足,深感被售票员欺骗的乘客,或大或小声的喝着倒彩起哄。
司机和售票员全不当回事,安坐的安坐,往外走的接往外走着,厚着面皮全当没听到。
假睡的秦不易不用抬头张望,就知道车上还有近半空位没坐满,要不然客车司机和售票员不会这么拖拉着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