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花铃相比,红姑娘有着截然不同的感受。花铃只是个十几岁的女孩子,单纯无瑕,并未真正完全长大;而红姑娘已经在江湖多年,尽管从未有过亲身经历,但耳闻许多世故故事,并且随着年龄的增长,在身体上有了明显的区别,和花铃那种青涩的感觉大相径庭。
片刻之后,舒星才放开了她。
红姑娘满面羞涩,过了一会儿才渐渐恢复,瞥了舒星一眼,眼神有些责怪,然后迅速扫视四周——如果被其他解岭派的人看到自己这番模样,以后她在常胜山可就抬不起头来。她注意到周围的地面已经近乎于一片平地,满是大大小小碎石堆,部分石头上面隐约还可以看见鲜血的痕迹。
红姑娘一时心神摇晃,紧紧攥住舒星的手臂,喘了几口气后低声感叹:“恐怕山脚下搬运宝藏物资的那数百名兄弟……”
在背阴的一侧,军阀首领罗老歪带领手下数千人马聚集于此搬走财宝,那里的地形颇为曲折,即使察觉到山顶发生滑坡,也难以在极短时间内逃离此险境。
一块巨大的万斤重石轰然落地,其威力连那些挺立多年的古木都被碾成粉尘状,预料到大多数人或许已经罹难了。
舒星也环视了一遍四周,盗洞入口原来在瓶山北麓的部分已经被封锁得严严实实的。再抬头看向瓶子的颈部分,此时那里已成了整个瓶山新的顶端,可以看到有几人在悬崖峭壁之上缓慢前行,似乎在试图进入仙宫殿宇之后的部分。
陈玉楼等人已经无法再通过盗洞返回,唯有攀爬后殿通往更高处,才能获得脱险之机。
“老舒,我们现在该咋办?”
这时,红姑娘不知所措,看着舒星问道,对于他的称呼,也由一开始称呼为"舒天官"变作直接叫“老舒”。
舒星沉思了片刻,说道:“瓶山的南侧肯定还有活下来的盗匪和士兵,我们应该先把他们集合起来,然后再想怎么救陈玉楼他们。”
当他们抵达瓶山的南侧时,发现确实还有数十名存活的盗匪和士兵。从这些人那里得知,罗老歪已经不行了,这点也在舒星的预料之内。
如果罗老歪没有那么蛮横,用乱轰瓶山,山也就不会崩塌。所以,他的死可以说是咎由自取。
舒星指挥这群人,利用卸岭特有的蜈蚣挂山梯进行引导,沿着山顶缓缓下降,并安排红姑娘留在上方做接应。他刚下降到后殿上方,就听见了鹧鸪哨等人的对话:
“师兄,舒大哥去哪儿了?”
“舒兄不慎坠入山底,恐怕已经凶多吉少了。”
后殿陷入了沉默,之后传来了花铃轻微的哭泣声。
“花铃,不要哭了。生死由命,富贵在天,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